的老母亲还能走动,也还没有这个小的孩子。那时我们一家就跟着部落一起迁徙,但是今年不行啦。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走不了远路。可是无论是走是留,部落里也没人能管我们的死活,所以我们就要自己想办法。”
“是的。”那女人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听人说靠近苍丘镇的沙漠里有片绿洲,在这片绿洲上还有一家客栈,他们说这里水草充沛,适宜居住。所以,我们就想着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投靠这客栈的掌柜……”
说到这里,女人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急切的表白:“我们不会这里白吃白住的,我们可以帮你干活,我们什么活都能干。我们吃住都可以靠自己,我们就是想在这里借个地方临时安个家,要不然,只我们一家人在荒原上太可怕了。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走,希望掌柜的不要驱赶我们。”
他们说完,目光恳切的望着沈非烟。
“借个地方临时安个家。”
沈非烟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了。
牧民们本就是逐水草而居。如他们所说,每到冬季快要到来的时候他们就会集体迁移到背风的山谷中度过严冬。
而这一家人因为上有老下有小,体弱不能远行,无法跟上部落统一的步伐,所以被淘汰下来,但是他们又不能在严寒里孤零零的等死,所以才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度过这个冬天。
肖景瑜望向沈非烟,眼神中有尊重她决定意思。其实,在他看来这几个人来历不明,若换作他是掌柜,他也许会拒绝这一家人的请求。
但是,沈非烟说话了。
“你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搭毡房住下来吧。正好今天开业,可能客人会比较多,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先帮我招待一下客人,端茶倒水,洗菜做饭这些都可以。”
“真的吗?”那对夫妻瞬间喜出望外,连老妪和孩童脸上都绽放出了笑容。
“当然是真的。”沈非烟回答。
她嘴上这样说,心中有个想法却正在慢慢变的清晰。
昨晚她想到的那件事——划分土地,租赁给当地牧民耕种。让他们在这里植物造林,或耕地种田。如此以来,借助众人之力,被烧毁的绿洲很快就可以重建了。
这件事如果再往深处去想,可能还有更大的意义。
沈非烟在心中默默开始盘算,牧民的生活从来都是不稳定的,畜牧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唯一生活来源。比如一个拥有几十只羊的家庭,冬天的的一场严寒可能会把羊冻死饿死十来只,这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他们的生活会受到很大影响。
正因为生活动荡不安,匈奴才会屡次南下骚扰大真国的边境。可是,如果有人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居有定所,有地可种,那么他们的生活就会安定下来。生活安定了,谁还愿意去惹是生非呢。
放眼这片绿洲,原本就水草肥美、土地肥沃,是一个可耕田可放牧的绝佳地域。
她这样想着,心中就已经有了打算。
而那一家人得到了沈非烟允许,欢天喜地的去搭建毡房。
肖景瑜终究还是走了。他在马上一骑绝尘,带着三千轻骑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
太阳冲破最后一道霞光,整个东边的天空呈现一片明艳的亮色。天空湛蓝一片,仿佛被水洗过一般。
西北的天空,格外的辽阔高远。
不到午时,店时已经来了许多客人。
牧民们按照约定来到这里庆祝沈非烟新店开业。
沈非烟提前备好了丰盛的菜肴。
一楼大厅里十来张桌子分两行摆开。大厅之内人头攒动,热闹异常。
为了这次宴席,沈非烟准备了十几道菜,有当地菜,有中原菜,还有就地取材模仿海鲜做法研制的河鲜类菜肴。
菜一道一道被端上桌子,宴席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这第一道菜是鸡汤干丝。豆干是沈非烟她们自己用大豆磨的。厚墩墩的豆干划成薄片,切成细丝,然后配上笋丝、香菇丝,放入鸡汤里小煮一会,再撒上一些鸡丝在上面。豆干在汤中高高堆起,放在桌上微微发着颤,汤色金黄,香气扑鼻。
再一道是面皮菜卷。一叠面皮旁边摆着几盘小菜,有红的牛肉丝,黄的胡萝卜丝,绿的葱丝、黄瓜丝,黑的木耳丝,以及一小碟赤色豆瓣酱。
这一大盘色彩缤纷,香气诱人。
在座客人也没客气,纷纷卷起袖子去拿面皮卷小菜。
然后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只觉牛肉香辣,黄瓜清新,木耳清脆爽滑,还有那酱料也是有着浓浓的豆瓣香,咬下一口,满口生香。
再往下是一盆热气腾腾的鱼头豆腐汤,汤汁浓郁,口感鲜美。
还有就是大家熟悉的炸奶豆腐、手抓羊肉、羊棒骨、烤全羊。
这一顿饭,吃的就是个天涯海角,南北合璧,东西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