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的,你也女的?”
“这不是忘了吗。”陈瑞调侃道。
吃饱餍足,包厢里又来了几个人。
陈瑞说老是他们几个没意思,叫了四个新高一的。
其中就有边渝。
他最后一个进来的,一手揣着兜,另一手胡乱划着手机屏幕。
他抬头看了眼路,室内很暗,霓虹的灯光被切割成一个个色块,映在他脸上变换闪烁,衬得伤口更加可怖,整个人看起来戾气十足。
但那张脸还是帅。
边渝一进场,便窝在角落,简乔的目光几次停在他身上。
“今天不唱歌?”步青云回头,察觉到她的视线落点,凑到她耳边促狭地笑:“看上了?”
简乔摇头:“人生最大爱好,欣赏帅哥。”
“那不就是看上了,看上了就追啊。”
“你懂什么,”简乔白了他一眼,“刚来就打架,太野,驾驭不住。”
步青云知道她口嗨,转回去继续摇他的骰子。
新来的几个也是自来熟,很快便混作一团。游子逸和卢明扬抱在一起,相见恨晚地合唱凤凰传奇。
“你说到底为什么——!”卢明扬做了个拉麦的姿势,深深地陶醉其中,“都是我的错!”
游子逸与他深情对视,“都把爱情想得太美现实太诱惑~”
“到底为什么!让你更难过!”卢明扬抬起一只手。
“这样爱你除了流泪还能怎么做。”游子逸抬起另一只,与他交握在一起。
前面的人演着情景剧,后面的人不堪重负。
两人的嗓门很大,布满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但歌声不着调,纯纯的噪音污染。
陈瑞骂了句傻逼,上去把歌切了。
片刻的间隙里,有人提到边渝脸上的伤,简乔竖起耳朵听。
“你的脸怎么回事啊?”
歌曲的前奏阶段,陈瑞左手握着麦,右手高举:“兄弟们!掌声在哪里!”
边渝低低答了句什么,被陈瑞的声音全数挡住,简乔没听清。
卢明扬从桌上拿了听可乐扔过去,笑骂道:“你他妈有病吧”
“那你下午考得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混在嬉闹声中,那人又问。
林瑞点了首《我的秘密》,捧着话筒用饱满的感情演唱,卢明扬抢了另一个话筒,硬生生地挤进林瑞的独唱曲目中。
简乔偏头看了眼,正巧与边渝对视上。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勾着嘴角,答了声:“挺不错。”
她帮他答题,她骄纵自大的言论,悄悄隐藏在活络的气氛和曼妙的乐符之下。
这是两人间,独一无二的、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歌声像在为他们伴奏,只不过歌声一如既往地辣耳朵。室内频闪的灯光晃得眼睛疼,简乔和步青云说要去外面透气,起身离开。
从暗处到亮处,简乔眯着眼睛适应。恰逢一阵风吹过,有些凉,手臂上被激起鸡皮疙瘩。
秋天来了。
简乔问前台有没有跌打损伤的药膏,前台小姐认得她,礼貌地让她稍等,这就去拿。
她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阅兵似的浏览了一下手机上的游戏,又百无聊赖地关上了。
靠在座椅上发呆,过了会,旁边的座位坐下一个人。
以为是步青云,简乔熟稔地开口:“不继续听了?”
“嗯。”
不是他。
简乔回头,对上边渝平静的眼眸,以及挂了彩的脸。
她“哦”一声,重新靠回去。
前台小姐适时出现,将药膏和棉签递给简乔:“您的药。”
她接过,颔首道谢后,又问“有镜子吗?”
前台小姐指着走廊尽头,说:“那里有公用的卫生间。”
“嗯,”简乔又将药膏和棉签递给边渝,“去吧,走廊尽头公用的卫生间。”
“给我的?”
“除了你还有别人?”
“小伤而已。”言下之意是没必要上药。
“啧,”简乔拧开药膏,挤在棉签上,左手轻轻抵住边渝的脸,“上个药而已,磨磨唧唧的,别乱动。”
不知是不是愣住了,边渝还真乖乖地没动。
简乔没有刻意轻柔,恶趣味地朝伤口上摁了一下。听到边渝短暂地“嘶”一声,她笑着问:“很疼?”
“还行。”
哪像什么刺头儿,明明就是个嘴硬的小孩。
简乔仔细地帮他上好药,将棉签扔进垃圾桶,药膏放在桌上,等会前台会来收走。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这伤怎么回事啊?”
“你不都听到了?”边渝声音淡淡。
“林瑞嗓门太大了,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