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回到自己的院落后,一个人坐着发呆,她终究是得到了那个答案。只是太迟了,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紫菀递了一杯热茶,面色有些凝重,突然跪在地上,“姑娘,就算您今日要罚我,我也要说。姑娘不该同将军争执,更不应该去救唐一白。”
“姑娘身为将军的妻子,便不该为了一个外男同将军争执求情。正是因为姑娘曾经同他青梅竹马,才更应该同他保持距离,万不可再次泥足深陷啊!”紫菀说完,伏跪在地,等待受罚。
挽风只是抿了一口茶,轻轻说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便再无下文。
第二天,将军府已不见唐一白的踪影,只听府内卫兵来报,他天刚亮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挽风每日都要收缴大量的贵霜情报消息,整合之后让红袖给意渟送过去,她只能以这种方式,诠释着她的歉意。
意渟在军营每日部署战局,挽风送来的情报也照单全收,红袖倒是成为了最忙的人,往来军营和将军府。
二人的默契配合,内外夹击,将贵霜一步一步的逼退,占得了局势的先机。
战事持续将近一年,临近年关,贵霜内乱未平,又被意渟杀了个措手不及,连连败退,一时间贵霜内部民怨沸腾,抗争起义频发,搅得贵霜国主焦头烂额。
最终贵霜不得不向意渟低头,主动提出议和,签署停战协议,让两国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不再饱受战乱之苦。
战事暂告一段落,挽风和意渟终于得空喘一口气,两个人也默契的没有再去彼此烦扰,一个住在军营,一个在将军府深居简出。
意渟尚在帐中书写军报,就听见有小兵通传有一个人要见他。
他尚未走到门口,就听见打斗之声,唐一白和副将彼此招呼着拳头,副将却渐落下风。
他上前接住二人的拳头,甩到两边,“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
下令责罚副将十军棍,便带着唐一白往帐中去了。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复杂,二人认识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是意渟早就在心里认定这个朋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
“你来做什么?我已经答应了她放了你,今日你却上门挑衅,怎么,嫌命长了?”
唐一白整理了一下衣袖,冷笑一声,“敢放我出来,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就凭你?”唐一白的身手虽然不错,但是比意渟还差着一大截,意渟根本无惧于他,倒是希望两个人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说时迟,那时快,唐一白的拳头对着意渟的面门招呼而上,意渟反应更快,侧头躲过。
一记扫堂腿,直击唐一白腹部,你来我往,拳脚相向,桌子板凳横飞,最终都化成了碎木片。军帐一片狼藉。
二人身上多少都挂了点彩,个个气喘吁吁。
意渟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既然来了,该告诉我你要杀我的理由了吧。”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唐一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八个字。
意渟不禁皱眉,“我并不认识令尊令堂。”
唐一白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你回去问问你的好父亲就知道了。”
意渟看唐一白的神情不似在骗他,但是他也绝不相信父亲会滥杀无辜百姓。
“待战事了结,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若真的是家父家母所为,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你拿什么交代?我唐家上上下下三十口人命,你告诉我你能拿什么交代?”
唐一白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让定国侯尝尝切肤之痛的滋味,只是真相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暂且忍下了。
“自当会还你公道,杀剐随你。”
“好,我等着!”
得了他的允诺,唐一白转身离去,希望意渟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虽然唐一白不愿意承认,对于意渟,他是真的敬重,才会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军营。若非挽风的出现刺激到了他,他也不会在贵霜边城动手。
将军府内
紫菀打算给挽风裁制新衣,量制尺寸发现她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便日日想着法炖汤给挽风补身体。
白芍则天天去找各种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逗挽风开心,有他俩在,挽风倒也不那么闷了。
临近年关,边关的大雪一场接着一场,难得有晴的时候。
霁雪初晴,阳光尚好,紫菀提议,“姑娘,今天日头不错,不如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一听出去,白芍也来了劲头,附和道:“是呀,姑娘,听说外面的集市都开了,好玩的紧呢。”
见挽风犹豫,白芍又在她身上撒娇,“去嘛去嘛,我们自从来了这里,都没好好的去集市逛逛呢。”
看着她俩这兴奋的模样,挽风无奈笑笑,“好好好,都去都去啊,把红袖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