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鲜红的血珠滴落,落在洁白的绣布上。
洇了一片,宛如一朵红梅,缀在雪白的布料上。
感受到手上的刺痛,江初窈“嘶”了一声,心中的不安感更强烈了。
“三嫂,怎么了?”听到声音,梁柳放下手中的东西。
江初窈皱眉摇摇头:“没什么。”
“三嫂,我一早就看你心里好像有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梁柳心思细腻地开口。
江初窈看她如此说,悠悠地叹了口气,把心里不安的事情说出来。
“早上,你三哥出门以后,我就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梁柳一听,只当江初窈想多了,笑了笑:“三哥能出什么事?他又不是第一次进山了,都这么多年了,不会有事的。”
看江初窈这么惦记梁裕,梁柳心里也替自己三哥高兴。
听了梁柳的安慰,江初窈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梁柳坐到江初窈旁边:“三嫂,你就不要担心了,三哥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
看着梁柳认真的神色,江初窈只能点点头,希望是她想多了。
她愿意相信梁柳的话,相信梁裕一定会如往常一样,平平安安的回来。
思及早上,梁汉非要跟着梁裕进山,江初窈怎么都放心不下。
总觉得梁汉是个大变故。
一切都那么不同寻常。
梁柳为了分散江初窈的注意力,拿起自己绣的手帕:“三嫂,你帮我看看,哪里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江初窈接过手帕,收了心神,看向梁柳绣的手帕。
可房间内的安静,还没持续多久,梁大郎的媳妇郑氏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了。
“窈娘,出事了,三郎出事了!”
闻言,江初窈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发生什么事了?”江初窈的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颤抖。
郑氏握住江初窈的手:“听说是被野狼咬了,你快去看看吧,三郎是被堂哥背回来的,人都昏过去了。”
江初窈感觉自己的耳边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响,耳边嗡嗡作响,手脚冰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听郑氏的描述,梁裕受了很重的伤。
很快,江初窈回过神,拽紧郑氏的手,声音发涩:“三郎在哪呢?快带我去看看他!”
说着,脚步慌乱地往门外走。
旁边的梁柳和郑氏赶紧扶住江初窈,同样一脸着急地往外走。
几个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梁汉背着人进来了。
江初窈虽然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看见不省人事的梁裕还是脸色煞白,脚步踉跄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江初窈就定了定心神,帮着把梁裕带进了屋。
梁汉把梁裕放在床上,转身就要离开,鲁大叔紧紧攥着他的手臂,没让他趁机溜走。
“请郎中了吗?”江初窈看了看屋里的人。
“你二哥已经去了。”梁母抹了一把眼泪,回答。
“郎中还有多久能到?”江初窈紧接着问道。
“郎中在村头,最快也得一会儿。”梁母回答。
江初窈抿起唇,看了看嘴唇发白的梁裕,犹豫了一下,拿起床边的剪子。
“窈娘,你要干什么?”梁母被吓了一跳。
江初窈动手轻轻剪开梁裕肩膀处的衣裳:“先把伤口露出来,一会儿郎中来了就可以诊治,不然等郎中来了再剪,浪费时间。”
其他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静静地看着江初窈轻手轻脚地剪衣裳。
江初窈看着梁裕血肉模糊的肩膀,眼中流露出心疼。
这该有多疼啊。
剪完衣服,江初窈用袖子替梁裕擦了擦额头因为疼痛渗出的汗。
梁母早就已经吓傻了,没想到江初窈还能镇定下来想事情,梁母更庆幸自己当时选了个好儿媳。
没多时,梁二郎带着郎中进来了。
郎中风尘仆仆,大喘着气,可见是一路被梁二郎拖着来的。
一进屋,郎中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心中一凛,打开药箱,开始诊治。
为了给郎中一个安静诊治的环境,屋里的大多数人都退到了门外,江初窈站在床边,她是要看着梁裕的。
让她出去,她不放心。
突然,江初窈把梁柳叫进来,在梁柳耳边说了几句话。
之后,梁柳就跑出门了。
门外,梁父唉声叹气,梁母抹着眼泪,梁大郎和梁二郎担忧地看着屋内。
鲁大叔脸色不善地拽着梁汉不肯松手,怕梁汉跑了。
一个时辰后。
郎中合上自己的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