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焱知道了他的套路,只守不攻,只教王标怎么来的怎么回。
众人看热闹叫好声不断,尤其那平日里被王标欺负的更是兴奋异常,混在人群中吆喝声四起。
拿对方不得,几个回合下来王标满头大汗越战越急躁,当下脚步就有些凌乱,启焱不急不躁配合他的节奏。
忽然大营里响起号角声,启焱退后一步,面上并无半分讥笑,拱手而道,“好神力,承让承让!”
围观众人边议论着也都各自归了队,齐齐散了。
走出圈外,启焱低头见衣襟处被扯坏,不禁皱起了眉,身边就只这一件中衣。想起方才对方的撕拉硬扯,他道还是大意了。
牛成,胡三泰两人速速围上了王标,“大哥!”“大哥!”
王标阴沉着脸,今儿个脸丢大发了,从来都是他让人跪地求饶的份儿!看着大步走开的贺启焱,不禁心头火暴起,恶向胆边生。
夜里王标把刀拿出来磨了半刻,胡三泰偷瞄了一眼,王标头也没抬地道,“怕就别跟着。”
胡三泰了解王标,敌不过就来阴的,看这架势断然不会善了。
王牛两人前头出了屋,他见劝也无用,眼一闭咬着牙紧跟着出来。
夜半时分,打更的拎着钲刚刚摇过了三更,整个大营正睡得沉。
个把兵丁尿急憋醒,才下了床,见营房门口立着三条人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揉了揉眼再仔细一打量,原是王标三人!气势汹汹地横在门前,刀光所往锋芒毕露,兵丁倚向床边先自惊得软了七分。
牛成一连翻了床榻好几人,未发现贺启焱,转过头凶那人,“那鸟人呢?”
兵丁不敢不回,指指身后左手边的位置,三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床铺是空的。
牛成立时瞪起俩眼珠子,提起他衣领恶狠狠地道,“爷问你人呢!”兵丁哪里知晓,只猜测着八成跟自己一样起来小解,又畏畏缩缩地指指外头。
牛成用刀指着那人吼道,“睡你的觉!敢漏半字,休道有命在!”
三人转身奔出舍外,出来几步远。
牛成问,“大哥,我们去寻他?”
王标找一石墩坐定,把刀插进土里,道,“上哪找?就在这里等!”
三人乘着月色,王标怒气未消脸泛蓝光,透露出一股子阴寒之气。牛成兀自活动着手腕。
胡三泰还在思量着白日里那人的身手,冷不丁被哪来的石子砸中了后脑壳,又尖又厉砸得生疼,他忍不住“哎哟”了一声,跳起身,喊叫道,“谁?谁敢惹你家爷?”
“狗改不了吃屎!”声音悠悠地从上方传来。
一听是张子英的声音,胡三气焰立马弱下来,嘴上犯嘀咕,"哪里都有你!”
“白日里拿人家没奈何,夜里加几块碎料就成赵子龙了?”声音瞬间出现在三人身后。
王标把兄弟们拨开,提着刀横在前头。但见来人皓齿唇红,腰细膀阔,这定是那张子英了。
胡三泰也就在此人面前才会矬成王八。
牛成要动手,被王标伸手一拦。他狠狠地朝地上啐出一口,“张子英你别多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上次动手,王标并不在场,这次见了面一点不含糊,“惹急了老子连你一块剁!”
启焱拐过弯,迈着步子信步由远及近,见白日校场上那黑脸大汉出现在门口,心下便明白几分,招呼一声道,“好生热闹,是在等我?”
王标一见贺启焱早已忿红了眼,撇下张子英,亮了亮手中的刀,冲贺启焱喝道,“道是你厮怕了躲起来呢,来!跪过来磕头,爷便饶了你!”
启焱心道在我面前称爷,你倒是头一个。却未理会他,只隔着三人招呼身后站着的张子英道,“哎,这位兄台!且边上站上一站,待会别溅一身!”
张子英闻听此言,面上现出不乐意的神情,“你们一个叫我待一边,一个叫我边上站。我自走我的道,碍着你们么事了。不是说要剁了我吗,我这里等着。”
胡三泰这会都要悔死了,心中直呼阿弥陀佛神仙保佑,只求今晚能囫囵个地回去。
启焱一笑,“成吧。这个时辰了还屋顶房上的上下翻走,阁下这喜好多少与常人不同。”
张子英怪道,“你是没在顶上看那月亮,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启焱摇头,“不对吧,不是正该喝酒好时候嘛。”
“你确定眼前三位,是跟你喝酒?”
启焱上下打量了王标几人,摇着头道,“不好说,不然待会,换阁下一起屋顶喝酒赏月?”
“我有酒。”
“我有肉。”
两人旁若无人地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王标几人已然气疯。
牛成按捺不住兜头便朝启焱脸上轰出一拳,这一拳又快又狠,启焱道了句,“来的好!”右肩头一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