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楠和季倾来到石口村的第一天,王大妈杀鸡宰鸭煮土鸡蛋,热情的招待了她们。
第二天开始,便不把她们当外人,带着两人上山干活了。
王大妈早上6点叫两人起床,洗漱完匆匆吃碗面条,背着箩筐带着两人去上山割猪草去了。
3人前后走脚上山的小土路上,微凉的晨风吹起了许盛楠关于农村的记忆。
许盛楠3岁起跟着外公外婆上山干活,外公外婆把红薯挖出来扔在一旁。
她用小手一点一点把泥土掰掉,再把红薯一个一个在簸箕里摞好。
在山脚的小溪里洗干净后,外公会丢给她一个生红薯,那是她当时最喜欢的零食,连皮带肉一起咬,又脆又甜。
5岁时跟着外公外婆下田插秧苗,她被蚂蟥蛰了一口。
外公拉着蚂蟥用力扯,但是蚂蟥的头深深吸附在她的小腿上,她吓得哇哇大哭,后来外公抱着她往家里跑,在腿上撒了一把盐,蚂蟥才自己从她腿上掉下来。从此她不敢再下水田,但后来外公外婆下田干活,她就踩着板凳站在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灶台做饭,让外公外婆干活回来,都有热腾腾的饭菜吃。
那时她总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这样她就能帮外公外婆多干一点活。
但后来她发现,就算她抢了外婆手里现有的活,外婆立马又能找到新的活。
对于眼里有活的人来说,永远都有干不完的活。
许盛楠从小做惯了这些农活,手起刀落速度飞快割了一箩筐猪草,季倾虽然速度不如许盛楠,但胜在做事认真,而且肯吃苦,她手掌被茅草割破了也没吭一声,直到回到家时问王大妈有没有创口贴,大家才知道她受伤了。
许盛楠对她刮目相看,忍不住生出两分亲近之意。
“要不下午掰玉米你就别去了吧,我帮你把你那份做完。”
“不行,我是来体验生活的,不是来这里当大小姐的。”
割完猪草回来,王大妈让她们两先休息,她自己一个人剁猪草。
剁完还要烧柴火煮猪食,还要喂猪喂鸡,忙完这些差不多就到做中饭的时间。
许盛楠见王大妈从一早上起就没停过,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外公外婆。
他们也是这样,心里时刻记挂着农活,她有些心疼道:“阿姨,您歇会,我来帮您剁吧。”
王大妈看得出来许盛楠是个会做事的,也不扭捏,让出位置給她,自己去忙活别的事情了。
季倾没事干,搬了条小板凳坐在一旁看着,许盛楠拿了一捆草,稍微拾掇整齐后扣住按紧,手起刀落把猪草剁的又细又均匀。季倾以为很简单,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学会了,想要直接上手,许盛楠给她让出位置,并教她注意细节,手指一定要向内扣住猪草,刀背抵着第二节手指关节,不然很容易剁到手指。
季倾严格听从教诲,姿势也很对。但是她不敢剁,而是像切菜一样,轻轻的切下去,有时候一次还切不断。许盛楠告诉她这样不行,还是要用力剁,季倾把扣草的手往后缩,为了防止剁到自己的手,离刀口隔了老远,草是剁断了,但每剁一刀就要要重新校正一边姿势,速度异常缓慢。
刚好被喂鸡回来的王大妈看到,李大妈嫌弃季倾剁的速度太慢。
她把装玉米粒的竹筛子往板凳上一摆,就要自己上手。
按照季倾的乌龟速度,怕是剁到天黑都剁不完,她家的猪都要饿瘦了。
许盛楠忙拉住王大妈,保证20分钟她就能把这一箩筐草全剁。
,王大妈这才放心离开去干别的活。
季倾放下刀,对许盛楠道:“这里你来吧,我再找把刀到旁边练习练习。”
下午许盛楠跟着王大妈上山去掰玉米,季倾则一个人在家里继续苦战剁猪草,等两人回来时,季倾已经剁的像模像样了,只是手掌心里磨出来好几个水泡。晚上睡觉前,许盛楠边帮季倾挑水泡边说:“大家都说你是演戏的天才,演什么像什么,现在我才知道,天赋归天赋,该付出的努力,你从来都没比别人少一点。”
季倾扬了扬起水泡的手,无所谓道:“这些算什么啊,相比于我们得到的,付出这一点根本不能算辛苦。而且............”季倾细细婆娑着许盛楠粗糙带茧的掌心,“你现在这身本事,比我付出的只多不少。”
许盛楠收回手掌,惭愧道:“我们出生不一样。”私生女的身份一直是许盛楠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当初雷厉天找她给vinson捐献骨髓时,她一开始是拒绝的,她甚至恶毒的想看着vinson就此死去,想让雷厉天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想让他后悔当初这么对她。
后来苏意骂醒了她,像雷厉天这种处处留情,私生子女一大堆的人,哪有什么真情可言,在意vinson也不过是这是他最有出息的儿子,就算vinson死了,他也还有第二个儿子,第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