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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篝火(3 / 3)

好好休息吧。”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来唱军歌吧!”不知谁提议说,“好啊!”“好,”“来。”大家相继应答着,我催着面前的两个少年赶紧过去,“你们快去,我想听听你们的军歌。”

“真的?”殷郊的双眼中再次泛起亮光,我使劲点点头,殷郊便拉着姬发去到了人群中。

不知道古时候的军歌是什么样,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大家围着篝火站成一圈,肩搭着肩,雄浑高昂的歌声逐渐响起,在这寂静的夜晚响彻天空。

披坚执锐,荡伐四方。修我矛戈,斫彼豺狼。

砺我剑戟,踏彼蛮荒。与子偕行,征途漫长。

与子同泽,受命不殆。修我甲兵,如火烈烈。

与子同袍,何畏寒霜。惠拥我商,匍有万邦。

看着这群少年们,字字掷地有声,胸中激情豪迈,唱出了理想,唱出了志向,唱出了心里期待的未来之路。他们,只是一群追梦的少年,在这条路上以自己的方式奋斗前进着,有的人在历史的长河中甚至不曾留下只字片语,但他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绚丽多彩的。

在跳动的篝火照耀中,觥筹交错,嬉笑怒骂。我一口饮尽杯中酒,了然一笑,眼角竟流下几滴泪水,被他们的真性情感染着,大家相互敬酒。无论谁来与我喝酒都不拒绝,有时候,醉也是一种发泄。不知喝了多少杯,我感觉视线有点模糊,头略微昏昏沉沉。古时候酒和现在的浓度可不一样,但奈何量足,一点反应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你别喝了,”殷郊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我抬头看着他:“干嘛不让我喝,凭什么你们可以尽兴我就不行,男女平等好嘛!”说完我要去抢酒杯。

“什么平等,你一个女子喝醉像什么样子!你身上还有伤呢……”他将酒杯放到身后,我起身去抢,牵动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一个不稳向前扑去,“你小心些,”姬发接住了我,“你喝了多少啊?”

“没多少吧,别以为我醉了,我认得你是姬发,他是殷郊,只是微醺而已。”我挂在姬发的身上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殷郊。

“你呀,还是赶紧去睡吧!”姬发笑了笑,扶起我,我一把揽住姬发的脖子,如同兄弟之间的勾肩搭背一般,嘴上说着:“不想睡啊,想喝醉,醉了好,醉了就没有烦恼了。”

姬发看着身旁的女人,不禁有些心慌意乱,两张脸几乎贴到一起了,“靠的太近了”他心想,“去端碗茶来,”姬发对身边的人说道。

“我不喝茶,我想喝酒。”我不耐烦地说。“喝什么喝!”殷郊看着眼前女人的举动一时气结,接着对姬发说:“走,把她抬回我帐里。”

“不去我不去,我说了还没醉呢,你们干嘛呀?”我使劲摆着头,摇晃着身子,那只揽住姬发脖颈的手就是不曾松开。

殷郊见此情形,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说:“走,跟我回帐!”

“殷郊你要干什么?海玥现在这样,你可不能趁人之危啊!”姬发紧张地看着殷郊,扶着怀中女子的手不愿松开。“姬发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那样做,让她睡我的营帐,我去你那儿睡。”殷郊没想到姬发竟会这样看待自己,无奈地笑道。姬发不好意思地说:“噢,原来如此啊,那我们送她回去吧!”

两人就这样扶着半醉半醒的女人向营帐走去。

经过一路上夜风的吹拂,我感觉清醒了一些,就是腿有点软站不住,姬发和殷郊将我扶回他的营帐,我倒在榻上,感受到铺着皮毛的柔软,我翻过身眯起眼睛装睡偷偷看着他们,看到姬发正在生火盆,殷郊把裘皮大氅轻轻盖在我身上,然后二人小声聊着天退了出去。我平躺在榻上,一翻身看到了放在角落的挎包,心里一沉,回想起这一天的遭遇,像是做梦一样,本来和他计划露营却闹了矛盾;跌下山崖没死却穿越了;好不容易在殷寿那里讨得一条活路,但明日大军开拔回朝,到了朝歌又不知是怎样一番天地。几经起落,知道历史结局却不知其中走向过程,知道眼前这些少年的未来却无力作为,说到底我不过是个看客,我想家了,想哥哥了,他若知道我失踪了肯定会很懊恼,我珍视的朋友也会为我担忧不止。想到这里我不禁默默流下泪水,朦胧的双眼使得面前的帐顶愈发模糊,我无奈地闭上眼。

为什么是我呢?我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呢?我对此一无所知,局外人身处局中举步维艰,未来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稍有差池就是灭顶之祸,只有苦熬,尽力地活着,至于我要做的事,只能在接下来的未知一点一滴探索了,毕竟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必得认清形势才能顺应形势,“呵呵,”我睁开眼苦笑两声,虽神思放松下来了,却一阵头疼,可能是酒劲和哭的吧,就这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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