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名满剑修界,唯一能压他一头的,整个昆仑只有奚渊一人。
谁知,覃昭笑嘻嘻地说:“哦,没听过,你是玉珠峰的洒扫弟子?”
顿时,众人安静了。
皇甫季礼用一种敬佩夹杂恐怖的目光看向他。
司无夜和奚渊师出同门,但性情截然相反,是昆仑出了名的暴脾气。
皇甫季礼满脸写着,“你这都敢惹”。
果不其然,司无夜脸色大变:“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悍然一剑劈过来,吞吴挑起簌簌白雪,破开重重雪雾,以闪电般的速度逼近。
覃昭一边迅速后退,一边捏住袖中的化骨符。
他心里盘算,如何找个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出手。
电光火石之间,身体忽然一轻,被人拽着往后飞去。
覃昭踉跄几步,站稳身体。
皇甫季礼喊道:“师父!”
周围的碎雪缓缓飘落,一道修长的身影挡在他面前,白衣在风中烈烈飘起,傲骨之姿咄咄逼人。
覃昭目光一凛,看向他手中的剑——
斩春风,神兵谱第一名剑,也是他死前惊鸿一瞥的那把剑。
奚渊有双剑,甚少使用这把。
剑身极薄、极细,仿佛轻易就能折断,但有幸见过的人都知道,这把剑有着摧山裂海的威力。
斩春风剑身微鸣,牢牢架住了是它数十倍重的吞吴。
奚渊一手持剑,一手背于身后:“峰主,这是何意?”
司无夜早在见到他时,眼神就变得阴森起来。
他喘着粗气道:“宗主来的倒及时,你徒弟口无遮拦,我在替你教导他。”
奚渊说:“九别峰的事,不劳峰主操心。”
“你不问问他说了什么?”
“说什么,都无需你插手。”
司无夜显然被气到了,“哈哈,宗主,你还是这么自负,总是觉得身边没人会害你。你徒弟给了这人媚香你知不知道?现在还觉得,你那小徒弟单纯无辜吗?”
皇甫季礼神色慌乱,奚渊却淡定如常。
“我早知此事,那香对人体没有伤害,也已经换了香。”他说,“况且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昆仑不修无情道,是你过激了。”
不仅皇甫季礼,连带所有人都愣住了,覃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司无夜终于绷不住,挥剑砍了过来:“有眼不识好人心,奚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奚渊反手一剑,两人在雪地上惊天动地打了起来。
剑修分气剑派和心剑派,奚渊二者兼修,用心剑居多。
相比气剑的群体战斗,心剑更适合单打独斗,每一次出招的姿势都美得惊心动魄,有种在悬崖钢索上起舞的美感。
覃昭看得津津有味。
皇甫季礼抹了把嘴角的血,愁道:“不好,这下惊动了各门派客人,师父可能要受罚了。”
覃昭问:“那疯狗为什么这样?”
皇甫季礼顿了顿:“你说司无夜师叔啊,他原本是师父的师弟,也是师祖最宠爱的徒弟。但没想到,后来师祖传位给师父,他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他想篡位?”覃昭乐道,“这有什么难的。”
用点手段,把上面的杀了不就行了。
两人已经从地下打到了天上,气阵不断弹开,激得落雪纷飞。
司无夜刚刚只用了三成力,此刻怒意全开,疯狂扫射。
奚渊一直单手御敌,从容不迫。
皇甫季礼说:“哪有那么简单,宗主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对了师娘,待会儿师祖要是罚师父,你得当证人啊。”
他叫师娘似乎叫上瘾了。
覃昭看向他脖子,笑道:“你师父挺疼你的。”
“当然,我可是师父唯一的徒弟。”
“你要是死在他面前,他肯定会心痛吧。”
皇甫季礼瞪他:“你没事咒我死干嘛??”
覃昭淡笑着拍拍他的肩:“开玩笑而已。”
你嘴再这么欠下去,万一哪天就噶了呢。
·
晨练结束后,内阁大门紧闭。
奚渊和司无夜跪着,梁玉盘腿而坐。
“哎,你们俩啊,从来不让我省心。”梁玉长叹一声,“武斗马上就要开始,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惹事,尤其是你。”
他看了看司无夜,司无夜冷哼一声,毫无歉意。
他颧骨青紫了一块,是双方停手之时,他嘴欠说“宗主,你那道侣也不怎么样嘛,看我们打架别是腿都软了,还是说昨晚……”
然后结结实实挨了奚渊一拳,老实了。
梁玉恨铁不成钢:“你处处和你师兄作对,就这么在意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