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卖身契的。若是她想嫁人,老黄你就帮她寻摸个好人家,出了嫁妆;若是她想回家,老黄你就多给些银钱送她回家去,将卖身契也给她;若是还愿留在府内伺候,就由着她接手些原先胡姨娘做的事,这样老黄你也轻松些。”
老黄一琢磨,才说:“老仆知道了,老爷安排得很是妥当。”
陆府的大小事宜安排妥当,陆清泽才看着坐在鲁王身边的儿子:不知不觉间,当初那个顽皮的小毛孩已经这般大了。陆清泽想起了什么一样对老黄说:“我不在府内的日子,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去问少爷,由着少爷拿主意。”
老黄点头,猝不及防被点名的陆子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对父亲说些体贴得话,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一边的鲁王在方才陆清泽安排陆府事宜的时候独饮了好几杯,此时带着醉意说:“本王已查过地方志!那南疆山清水秀,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呢!只是利于耕种的良田稀少,且百姓困顿!可是那又如何?本王定要将南疆治理得成为一个好地方!届时,”鲁王搂过陆子规的肩膀:“届时,子规,我就把你接来!不对,是先把我母妃接来!子规你护送我母妃!”一面说着一面又看向陆清泽:“还有舅父,咱们一家人在一处!就算是南疆穷些又有什么要紧?咱们一家人在一处快活!”
陆子规对着表哥倒是比对着父亲自然得多,他也搭上表哥的肩膀,举着杯子和鲁王一碰:“好表哥,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在一处,在南疆林间打猎!”
鲁王听了更是笑得灿烂。
老黄在一边担心地问陆清泽:“老爷,鲁王醉了,明日是要启程的,可是要送他回去歇息?”
陆清泽放低声音对老黄说:“由着他一会儿吧!他心里有数的,不会太过火!大不了,明日放他在马车上睡着便是了。”看着外甥和儿子俩人搂在一处你一杯我一杯得热闹,陆清泽又说:“他今日求见母妃未果,只得了家书,此去封地,还不知何时能再回来,心里苦呢!”
老黄听了也叹口气,站在一边却在想自己心上那人随主进宫伺候可不也是?只有每年在上元节宫宴遥遥一见!为着避嫌甚至都不敢书信往来,只凭借着心意熬日子。更何况鲁王这是母子情呢?
鲁王和陆子规平日里都不是纵情于酒色的人,因此平日里饮酒都是适量。今日关上门来都是自家人,鲁王醉了,陆子规也醉了。
趁着酒意的陆子规终于夹起一块肉放在父亲碗中:“父亲!爹爹!多加小心!”
陆清泽心内欣慰却因着眼前红着脸、眼神迷离的儿子实在让他看着不喜,便赶忙吩咐老黄:“老黄,你和沉泥一起送少爷回房歇息。我这就将鲁王送回他的府上随后直接去往营内。”
老黄便说着:“老仆已将老爷的行礼收拾好放在马车上,大武已在等待。老爷坐马车送了鲁王回府,恰好将行李带回营内。”
陆清泽大手放在老黄肩上重重一按:“老伙计,也照顾好自己个儿!”
老黄看着眼前自己从少年时就伺候到如今的主子说:“还请老爷放心!”
陆清泽一手拎起鲁王便离了主屋。老黄不及陆清泽孔武有力,但所幸陆子规略显孱弱加上有沉泥在一旁搭把手,倒是也顺顺利利将已经烂醉如泥地陆子规送回了西院。
老黄帮着陆子规褪了衣裤、发髻,又帮着陆子规擦面盖好被子后才交代沉泥:“我这就走了。丫头你今夜伺候在少爷身边,饮了酒的人半夜口渴要喝水呢。若是发热不适,也需得多加照看。”说罢便起身离去。
沉泥听了老黄的话,便将茶水沏好晾在伸手可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