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狄旸的病房,狄旸做检查还没有回来,病房里只有礼甜在。
“你好,程凌。”
“您好,阿姨。”
“是这样的,阿姨想问问你,昨晚狄旸和你见面,有没有不舒服?或者,你有没有拒绝她……表白?有让她伤心吗。”
“啊?”程凌以为自己一晚没睡觉,听错了。
“阿姨,不好意思,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你别紧张,阿姨就是想让你帮阿姨回忆一下,昨晚狄旸做了什么?有没有反常的样子?因为昨晚她只见了你。”
“阿姨,昨晚……狄旸来看了我爷爷,陪我爷爷说了会话,就回病房了,我家里人都去送我奶奶了,就我一个人守着爷爷,也没有送狄旸回病房,她是怎么了吗?”
程凌心想,‘狄旸不能走丢了吧?虽然程凌有时候心不在焉,做完一件事,过了一会就忘记,这件事做了还是没做?
他还会经常走错路,但程凌知道自己是心里想着怎么演好戏,总是出神,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笨吧。’
“旸旸她……”礼甜还没说完,狄旸就被推回了病房。
程凌看到狄旸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像睡的很沉,突然觉得很奇怪,“阿姨,狄旸她……?”
“昏迷不醒……”
“什么?”程凌的瞳孔都地震了。
他不敢相信,他的反应本来就慢半拍,这么强烈的反应让他心里有些慌,他脑海里不停地反复回想,昨晚到底是怎么了,他嘴里还喃喃念出声。
“昨晚她来看我爷爷,我爷爷昏迷,她……和爷爷说话,还劝我,我爷爷会醒来的,还给我……对了,还给我爷爷了一个玉佩,是她戴着的。”
“玉佩?”礼甜瞪大眼睛,惊呼出声,瞬间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旁边的程凌发现,赶忙扶住礼甜。
礼甜在程凌的搀扶下,去拨开女儿的脖颈衣领,玉佩是不见了,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微微的白色线痕。
此刻,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旸旸 ……”狄驰出现在病房,进来就急切地呼喊,可是没有女儿的声音回应他。
“老公……旸旸她把玉佩,玉佩……送人了,她就昏迷不醒了。”
狄驰赶忙拉起狄旸的手,可是她的手软软地垂下,只是淡淡的余温。
……
所有医护人员从狄旸的病房里退了出来,摇了摇头。
狄旸的灵魂看着父母哭泣,看着家人悲伤,她想抱抱妈妈和爸爸,可是冲上去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狄旸心如刀割。
她还看到了程凌。
程凌手里拿着玉佩,往狄旸手里塞,可是放到她手心里,她依旧没有醒过来,程凌在她身边哭了,几滴眼泪离狄旸那么近。
狄旸伸出手轻轻擦去程凌眼角的泪,泪水接触到狄旸手指的那一刻,居然让她的手指烫出了伤,烫到手指钻心地疼。
‘怎么会疼?我不是死了吗?’狄旸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想。
狄旸看着流泪的程凌,狄旸用手心接住他的眼泪,手心都烫出了洞,让狄旸钻心地疼。
‘程凌,别哭了,别哭了。’
狄旸也流泪了,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消失,狄旸凑到程凌的眼前,轻轻地用唇碰了一下程凌的脸颊,想和他好好告别。
‘原来,我以为我只是喜欢你……但其实,我想,我一定很爱你,很爱你。’
狄旸最后看了一眼痛哭的父母,意识消失了。
……
病房里,礼甜的哭声,戛然而止。
“旸旸……你终于醒了,老公,这块玉佩管用的,你看,管用的。”礼甜眼角都是泪,边哭边亲着狄旸的脸颊。
狄旸浑身无力,在意识消失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她的手心仿佛被程凌的眼泪烫伤了,还是很疼,尤其她的食指,酸胀酥麻。
可是,母后大人,好年轻,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太惹人心疼了。
“母后,你怎么变年轻了。”
狄旸发出干涩的声音,但……像是稚童的声音,狄旸有些疑惑,她抬起手看了自己的手,‘好小的手’。
“旸旸,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母后?”礼甜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狄驰也是变成青年帅爸一枚。
狄旸抻着身体坐了起来,她环顾四周,不是病逝的医院,‘这里应该是……8岁时,生病的医院里。’
“这个是?”狄旸看到脖子上的玉佩回来了。
“这是你爸走三步一跪,一磕头,从寺里圣僧求来的,你这场病可是吓死我们了。真是佛祖显灵,圣僧说了,你这玉佩贴身戴,不能摘听见没。”礼甜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敢多说,生怕女儿又病倒。
“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我一定戴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