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伞塞进了她的手里,拿起臂弯里挂着的绒毯裹住她的脑袋擦了擦那些雨点,也没在意头发蹭下来的色素染红了绒毯和他的手。
“车出问题了?为什么不在车里等着?”
“我……”
他看到她眼眶是红色的,拿起绒毯的一角蹭蹭她眼下:“先上车。”
坐上巴博斯的副驾,她的视线跟随陆启昭绕过车头,一直紧紧盯着他上到副驾驶,脑海里不断回响徐向景那些话。
在被擦得看不见一丝水痕的电梯门上,沈南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顶灯将她头发的红色照得像是一团热烈的火,衬得脸色白过灯光,让红色的眼眶和鼻尖显得由为楚楚可怜。头发上的水珠滑到了下巴上,她用手背擦过,那一块很快泛起了红晕。
陆启昭站在旁边,挡住了她半个身子。
电梯停到负一楼,他想走进去,却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衣角。
“陆启昭。”
他回头,看到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冻的发白的嘴唇对他说:“我冷。”
只得到视线关注,她又重复了一遍:“特别冷。”
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肩头,撤回手的时候,沈南桑抱住了他。
温热的气息环绕住她颤抖的身体,陆启昭的手圈住了她,小臂横在她腰后将她推向自己,像是安抚一般用手掌拍了拍她的背。
“不冷了?”
“嗯。”
电梯门就要合上,她吸了吸鼻子抬起了头:“你家有酒吗?”
“有,但你应该先回去洗个热水澡。”
可她邪恶的念头就像浴室里的水雾蒸腾而起,理智比泡沫还要不堪一击。
从自家浴室出来时,她穿着一件黑色蕾丝吊带睡裙,皮肤上还有未来得及退去的粉色,将香水洒在半干的头发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
点燃一支蜡烛,玫瑰与麝香的暖香在房子里弥散。
做好一切准备,她将威士忌酒瓶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
【VKS:威士忌没有可乐,真的很难喝。】
两分钟之后,陆启昭提着一罐冰可乐敲了她家门,就像十年前那样,用指尖拎着罐子的边沿。
巨幅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是一部经典的文艺电影,男女主在朋友的婚礼上对彼此一见钟情,一夜风流之后,女主角期待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订婚?”
男主的怔愣显得她滑稽可笑。
沈南桑的面前摆着一个空杯,浅褐色的液体像苦药但仍旧被她喝光了,只留下冰块。
“难喝?”
“嗯。”
他将食指扣在拉环上,利落地一勾,“呲”地一声褐色的液体里从边缘冒出来,一个又一个的碳酸气泡炸裂开,糖浆的甜味驱走了空气里的香薰,短暂地呛过她的嗅觉。
她盯着他的指节看了很久,脑海里又回忆起当初在茂誉操场上他踏着夕阳走来的画面,清晰得就像是刚刚发生在昨天。
而此刻的他用拇指和中指侧就能够制住罐子方便食指用力,另外两根手指轻松地蜷着。指头都很长,哪怕蜷着也比易拉罐高,指节匀称,骨节分明。
就这么看着,半晌,她反应过来,他怎么一直没动?
骤然抬起眼睛撞进了他视线里,带着几分戏谑,他收回了手:“我怎么不知道我的手这么好看?”
“一直都挺好看的。”
可乐的甜味盖过了威士忌的烈,口感也不似打翻酒精灯,而且酒里淡淡的花果香柔和得具有欺骗性,差点让人忘记这是烈酒威士忌。
她转过脸,两个人嘴唇的距离不到的一拳,金色的发梢搭在他胸口,像是一朵鲜艳欲滴的香槟玫瑰。她能闻到陆启昭身上那股沉稳得像是在水里泡过数百年的乌木香,看清了他那双桃花眼里自己的位置。
“陆启昭。”
每次她都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特别好听,有时候是小心翼翼的,有时候是雀跃的,今天下午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委屈巴巴地叫他,然后说冷。
“我骗你的,我不是想喝酒。”
她眼睛只要含一点点笑意都会像是狐狸露出了一截尾巴,这个时候含醉意,嘴角勾着望着他,不回答问题,但是垂眸看了一眼他近在咫尺的嘴唇。
“那你想做什么?”
“你。”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攀上了他的肩膀献上香吻。
陆启昭呼吸的起伏大了,酒劲扑在她点燃的火上越烧越旺,能把她吞没。
看他这样,她坦荡又得意,指尖抓住了他的衣襟,薄薄的指甲蹭到了他胸口的肌肉。
他猛地扣住了她的腰,将两个人的位置对换,她被他扣在了沙发边,强势地扣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夺取她的呼吸和心跳,但不许她躲。
她也没想躲,只是她接不住陆启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