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一些轨道。
万俟缚泽有两日没回松寒居了,何泠泠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她最近也忙得不行。
两人的状态像恢复了早先还住江边小公寓那时候,她忙着读书,他忙着创业,两人好长时间见不了一次面。
腿上是笔记本,求职的页面亮着,何泠泠走了会神儿。
电脑荧幕上是找工作的界面。她想先为沈言在b市找一份教书的工作。
按理来说沈言本科就读的学校层次也不算太差,但他早已算不上是应届生,且一直做的是兼职教师,工作经验不算丰富。最重要的是,他残疾的状态会让他丧失很多好的机会。
她已经陆陆续续为沈言投了不少简历,且在简历上注明了他特殊的情况。因为她觉得与其一遍遍过了笔试后在面试时被刷下来,不如先把阿言哥哥的残疾情况标明出来,反而省了不少麻烦事儿。
确实省了不少麻烦,投的简历全被拒了。
何泠泠烦躁地点了叉号,转战另一个页面——租房。
她不知道万俟缚泽说的一年之约的真实性,但她与他要分开的事实已经是既定的了。
即便一年后放她离开只是他的戏言,或是到时候他又要反悔都没关系,因为她突然明白自己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了。
开始她同意考b市的大学,同意跟着他——即便是以见不得光的身份在他身边——当然是为了保护阿言哥哥,可是近日接二连三的事情敲醒了她。
她想自己知道……他爱她。可是爱从不是自私的占有和利用,这是畸形的爱。他对阿言哥哥做的那些事,让她恨他这么多年。但在为阿言哥哥规划未来的某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累了。
她意识到他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是相互折磨,他霸道地爱她,她如一地恨他。两方交缠,遍体鳞伤。
从前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无法与他抗衡。可是现今即便与他相比她仍没有覆天的能力,可她也要尽力为自己谋一个自由之身。
她要离开他,她想。
她不再把万俟缚泽说的“一年之约”当作他一个人心血来潮,她要和他一起兑现这一“承诺”。
这一刻,她与阿言哥哥的未来模糊不清,反倒是她与他的未来成了定局。
分离……
抬眼看到主卧床对面的茶几。
满室都是西式的设计——万俟缚泽独爱西式,可是茶几上却被他搁了一只中式的陶瓷花瓶。
青花釉里,花样漂亮极了。
放在那里显得多少有些违和,可她仍旧喜欢。她总觉得自己跟这花瓶见过似的。
后来被他一脚踢碎,陶瓷四分五裂,也是“分离”二字。那时她看着满室叮当的碎片,竟有一瞬觉得那是他们的结局。
他盛怒时也不会外显的脸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即便是违和的花瓶在那儿放的久了,消失后也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何泠泠觉得自己没了心情再找下去,合上了笔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