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多出一颗榛子来,她双指一挥一弹,只见榛子盘绕一圈直往前飞冲,恰恰停在苦槠仙君面前,正要撞上苦槠仙君脸颊时,苦槠仙君左手一抬两指稳稳接住,顺势瞪向他们。
司空溶安忙欠身作揖,柳桑心虚地吐吐舌头。只见苦槠仙君朝林子棠耳语几句,林子棠便朝他们走来,柳桑转身正要开溜,远远听到苦槠仙君用隔音术传来,“尔等三人随子棠前往议事厅等候。”
“林师兄,其实……其实吧,这事与我无关。”柳桑追在林子棠身侧,轻声说,奈何肚子不配合,嚣张地咕噜噜叫。
林子裳为人温和尔雅,待人处事宽和大方,这时也不觉好笑,于是说:“柳公子莫急,你且安心随我去议事厅,我这就安排厨房为柳公子送上早餐。”
“谢谢师兄,林师兄果然是大好人。不知道有没有栗子糕?”柳桑也不再纠正林子棠对自己的称呼,任他一口一个公子地叫。只抱手在下巴,眯眼甜甜笑。
林子棠从不知道,这女儿家的扭捏撒娇之态,在柳桑一堂堂男儿身上,看起来竟然如此这般,相得益彰。
虽然他时时看到俊容无双的苦槠仙君,但此刻依然不觉看呆了,于是傻傻地点头应允……,等他反应过来,甚觉羞愧,挠挠头,咳,只怪柳桑公子长得太俊美了。
柳桑随司空晟几人进了议事厅,找了个最不起眼的末座,欢天喜地只等着她的栗子糕。
苦槠仙君与无辰空须臾已至。随后跟进来的,是端着胡桃木盘的小童胡儿,木盘上放着碟栗子糕和一碗荷叶汤。
这几日柳桑经常去厨房打牙祭,甚是喜欢脑袋圆溜溜长得可爱机灵的胡儿。胡儿看见柳桑,开心笑着正要送过去。苦槠仙君回身坐至上首,随口说道:“放这里罢。”
胡儿心想苦槠仙君向来不进甜食,怎得今日看上这栗子糕了,看了柳桑一眼,终是不敢说什么,乖巧地把盘子送至苦槠仙君身边的小茶桌上。
“怎得今日不是米粥馒头了?”苦槠仙君疑惑。他向来不挑食,一切从简朴素,厨房未经安排也不敢擅自换食物。
“苦槠仙君,苦槠仙君若不喜欢,不如给我吧。胡儿叮嘱厨房再做即是。”柳桑狗腿地起身卖笑,疯狂示意胡儿拿过来给自己。
“既已做,今日偶尝也无不可,何必浪费。”苦槠仙君随手拿起一块栗子糕,咬了半块。
胡儿恭敬离开,不敢多看柳桑一眼,也不敢告诉苦槠仙君他的早餐向来都是在辰时,定点定时,还得再等一刻方会送到简竹居呢。
柳桑看苦槠仙君艰难缓慢地吞了一块她的栗子糕,又喝了她的荷叶汤,不禁在心里气愤地画圈圈!想着过会,再去厨房找胡儿吧,她那里肯定还有。
“苦槠仙君,今晨刚刚接到父王紧急信笺,还请过目。”司空溶安送上信。
苦槠仙君接过,略看,便说:“我已知晓。”司空溶安不解。
辰空说到:“大空国王已有一封密函,在来此路上,我们也收到了。”
柳桑与司空晟疑惑,辰空便将两封密函分别递给他们,柳桑接过的恰是大空国王寄给司空溶安的信,上书;“溶儿,近来身体可佳?为父与母后甚是挂念,但念想白帝城,清灵空爽,仙气环绕,吾儿静心安养,定能康健。近日我国雪松林地界常黑雾缭绕,夜半偶有狼嚎鬼哭之声,许多村民不见其踪。望儿见信即上告苦槠仙君,望启能来相助查探。此事为父已派太尉前去,吾儿切勿忧虑,保重身体为当。望儿能潜心修养,早日归来。”
这是柳桑第一次看到家书,见信中内里行间满是父母的牵挂叮嘱,她双手拿着信,思绪混乱。再看茶桌上那盘栗子糕似乎也不香了。
“又是雪松林。”无辰空担忧道,“不知这次与之前妖兽成怪之事,是否有关?兄长,我愿前往查看。”
“我也去!”司空晟与柳桑异口同声。
“此行凶险,定要万事小心,不可冲动。”苦槠仙君沉默半响,终于点点头,认真叮嘱辰空。
转头又认真看向一脸兴奋好奇的柳桑,顿了顿,盯着她说:“柳公子,此乃我派弟子份内之事,你去,怕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