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个月再次来到了同州城中,没有了上次的新奇,宫辰只是在车上静静地坐着,车马缓缓行驶至晏府,宫辰下车,进晏府看望姑母。表妹月娴见到表哥自然是喜上眉梢,自从上次宫辰离开同州后,她一人闷在家中无非也就是绣花做女工,自然十分无趣,时隔数月表哥再次来同州,还要长住家中,她的开心自然言溢于表,脸上的小酒窝,弯弯的眼睛衬得瓷娃娃一样的脸蛋更加俊俏。不过她可瞧着表哥宫辰似乎心事重重,话也少了许多,全然没有了几个月前的年少风发的样子,时不时眼中还透出一丝悲伤。晏母向宫辰打听家中的状况,宫辰鼻子一酸,泪花忍不住在眼中打转,只得向姑母诉说了这几个月家中的遭遇。听说了宫辰说完,月娴恍然大悟,难怪表哥这次有所不同,内心倍觉心酸,不由得心疼他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经历了如此大变故,眼泪在不知不觉间像珍珠似的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一家人只是坐在一起也只能是长吁短叹一番,叹世事难料,姑父意味深长地对宫辰道:“既然已经这样,也只得向前看,人生除了天意也全靠自己的经营。”宫辰点头赞同。
晏家只有月娴一女,晏父年长,宫辰此刻来同州帮忙,晏家人亦满心欢喜。宫辰休息了几日,褪去了满身的疲惫之后,晏父便每日叫上宫辰一同前往晏家店铺,一来先熟悉每个店铺的情况,二来让他慢慢着手帮忙管理各种事务,每日里两人都是早出晚归。晏父看定了宫辰料理事情十分稳妥,两个月后,晏父决定把一家丝绸店铺、一家茶叶店铺单独交给宫辰打理,宫辰天资聪颖,晏父料定他能轻车熟路地自己上手,宫辰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两个月下来,看姑父平日里料理各项事务,他也学会了如何独挡一面。
晏父交给宫辰的两间店铺皆位于繁华的街道上,铺面宽敞,装修气派,铺子里人来人往,生意着实不错,且两间店铺间隔不远,两三百米的路程,也方便宫辰往返于两店之间。自此之后,宫辰更是不曾懈怠,早出晚归,与客人也十分和善,因此两间店铺的生意如常般兴旺,晏父很是欣慰,他一直把宫辰作为他的接班人一样培养。
自从忙起了晏家的生意,宫辰越发觉得有许多事情要学习,即使每日里早早出门半夜才回,仍旧觉得时间不够用一样,店铺里需要打理的事情太多,十分辛苦,他却乐此不疲,眼看店铺生意愈发的兴旺,生意红火,买卖之间的成就感把他之前的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他每日往返在晏府和店面之间,忙得团团转,稍有空闲时间都会陪姑母聊天,陪表妹在周围游玩,一起去河边捉鱼、打野兔,日子也过得开心恣意,此时宫辰的内心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没有了以往的凄凉。
只有偶尔深夜人静时想起红玉,却又感觉恍如隔世般的不真实。
天气渐暖,宫辰来同州时所带衣物已经穿不住了。这日,月娴准备给宫辰多添置几件薄衣物,月娴随着宫辰去自己家的绸缎店铺里左挑右挑,把众多近来新上的丝绸样式要了一个遍,又有专人给宫辰来量了身形,月娴才带人把布料送去张裁缝处。张裁缝见月娴姑娘带人抱着那么多的布料来裁衣,瞪大双眼,打趣道:“呦,这么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布料得做多少衣服呀!”月娴用手绢捂住嘴巴甜笑不语。时日不多,张裁缝把做好的新衣送到了晏府中,同州城中张裁缝的手艺最是好了,他做的每件衣服穿在宫辰身上都得体自然,衬托得宫辰的身材挺拔修长,华丽的料子贴合着他那结实宽阔的胸膛,腰间精美的刺绣腰带勾勒出他那修长的双腿,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英气逼人。
次日,宫辰穿着新衣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这个鲜衣怒马少年郎仿佛鹤立鸡群般,所到之处路人无不侧目,都想多看几眼这个少年郎,眼看宫辰走到晏家的丝绸店铺中,还真有人为了多看几眼跟过去的。宫辰英俊的外表把丝绸衬得更加昂贵精致,一时间,宫辰仿佛一个活招牌,让本就生意兴旺的店铺一时间竟挤得水泄不通,穿在他身上样式的布料被一抢而光。宫辰傻了眼,不曾想穿个新衣还能有这样的效果。一时间,他仿佛开窍了一般,自此,他每日里他都会换一个款式穿着,宫辰还特意把当日所穿样式的布料挂出店铺门口,降价售卖,众人都瞧着既好看价钱又合理,都蜂拥来买,自此每日晏家的丝绸店铺都人满为患,就连之前不好售卖的布料款式也销售一空。
晏父听闻这个消息,乐得都合不拢嘴,不曾想宫辰还有这样的生意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