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清风还是跟丢了戴黑纱的那女子,转头便回来寻找被追入深林的阿酒,一直寻着血迹来到崖边。只见阿酒颓然躺在地上,嘴角染血,旁边是一名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
计清风定睛一看,便惊喜上前:“小师叔,你怎么会来这里?”这白衣男子,除了自家小师叔初则神君,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有这样的风采。
“只是路过这里,看到这边有异像,就过来看看。”初则抬手看了看自己指间,仍残绕着丝丝红气的银戒,似在研究着什么。
“计清风,你给她服一颗解毒丹。”
“是,小师叔。”计清风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喂入阿酒口中后,便抱起她,跟在初则身后。
寒山塔前,深坑里的蓝色火焰早已熄灭。一群壮汉蹲在一边,忐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缩在一旁的几个少女还在轻声抽泣着。
当初则一袭白衣从林中走出时,清冷的月光散他满身,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变得朦胧起来。众人皆是愣愣的看着,不自觉的安静下来,生怕惊扰了什么。
师从云见状,立马上前微微躬身行礼,“弟子,见过师叔。”
计清风将阿酒放下,转身便将那名矮胖的大人揪了出来。
“少侠饶命啊,大人可都是为了白水城的生计。”
几个壮汉颤颤巍巍,爬到计清风跟前。
“是啊,少侠。我们白水城近几十年来,也不知何缘故,山河湖泊一直在不断干涸,城民就快活不下去了。直到十年前来了一位神君,在他的指点下,我们才找到的减缓干涸的法子。”几人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
计清风将那矮胖大人一把摔在地上:“法子?什么法子,你们的法子就是献祭?”
一个不怕死的壮汉理直气壮道:“那位神君说了,当下是最后一年,只要完成这一次祭祀,往后就不会继续干涸了。”
“什么狗屁神君,神君需要活人祭祀吗?”
听着一边的吵闹,初则走到深坑旁边,抓了一点被火燎过的土仔细看了下,“师从云,你去检查下寒山塔的八个方位上有没有类似的祭祀坑。”
“是,师叔。”
初则自己则转身进入寒山塔内,塔内空间不大,方圆不超过十丈,抬眼便能看到正上方的塔顶。上方蛛网密布,年久失修的空间内满是呛鼻的霉味,不细心留意就会忽略这隐匿其中的微弱异常气息。
他抬手施了一个法决,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塔内,隐隐出现了一道道黑气,逐渐越来越重。透过这黑气还似能听到夹杂其中的叫嚣声,尖锐刺耳,似一群群濒死之人最后的呐喊。不消一会,黑气又逐渐隐去,直至完全消散。
约莫一刻钟后,师从云回来,已见初则立在原地。
“师叔,在这寒山塔的八个方位都有类似的深坑,如今的这个深坑正位于中间。”
“引魂术。”
引魂术顾名思义,是将生魂剥离而出用以修炼邪术。凡人丧命后只要魂魄不散,即可重新地府轮回,而这引魂术是直接吞噬生人魂魄,由于过于邪恶早已被列为禁术。
计清风疑惑道:“可这引魂术并不好修炼,如果是想徒手施展,需要施术人极高的修为,怕是我和阿云都做不到。”
师从云想起刚刚被坑底蓝色火焰燎道情形,心中泛起一丝疑虑:“怕是和这坑中蓝色火焰有关,我刚被它燎了一下,并不是普通的火焰一般灼热,毫无热度却有一股噬魂腐骨的疼痛。”
听到师从云刚刚被这火燎了一下,计清风上前忙查看他的情况:“阿云,你怎么样?现在可还有异常。给我看看,你可不像老子,老子皮糙肉厚,怎么样都行。”
这自诩皮糙肉厚的少年,实则生得风流倜傥,面若冠玉,大抵很多女子见了都要自惭形秽。一身飘逸白色长衫,却翩翩要装出一副粗狂壮汉的行径。计清风非得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刚刚被燎到的手臂,确认无恙后才放心。
“这些人到底是哪学禁术,下次让老子逮到了,看不到把他们废了。”
“他们不过是借用了‘离魂珠’,坑底像是被火燎过的蓝紫色,不是普通的火焰能烧出的,应是‘离魂珠’催化后留下的痕迹。不过是想将这些凡人的生魂剥离出来,用来喂养恶灵,那塔内仍存留着很多妖族气息,想必刚刚转移。”
计清风有些厌烦:“又是妖族,这白水城到底是得罪了哪路妖族,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我们已经在这白水城都伏妖一个多月了,居然还是这么猖狂。”
初则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着远处重重叠叠的高山黑影:“对面可是雪峰?”
师从云随着初则的目光望去,恭敬回道:“师叔,正是北山国境内的最高峰‘雪峰’,曾是雪狼族聚居地。只是百年前,雪狼族已被灭族,想必如今这上面已无生灵居住。师叔,可是发现有何异样?”
初则并未回答,反而吩咐道:“师从云,这里的事已了,让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