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英气,宴欢如今不像初见时那般狼狈,倒像是哪家大户人家出逃的小姐。
陆星:“先去带你置办一身行装。”
宴欢懒懒地应了声“好”,伸手拨开了垂到额间的花瓣,又说道:“不会那个小聒噪也要跟着去吧。”
陆星没说话,但是眼神已经明示了,涂屏也会一起去。
宴欢烦躁地呲了呲牙,腮帮子鼓鼓的:
“要是他再敢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我可保证不了第二天,他的碗里会多了一个耳朵还是一副牙齿。”
若是日后宴欢留在天星派,不可避免地会与涂屏抬头不见低头见。
陆星不想让两人产生隔阂,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丢到了宴欢手中:
“这是个治疗伤口的金疮药,疗效很快,只需要早中晚各涂抹三次就能很快消肿。”
宴欢接过。
瓶身冰冰凉凉的,上面刻着一朵红梅,鲜艳欲滴。
“这是涂屏炼的药。”
只抛下这一句,陆星转身:
“半刻钟后,客栈门口见。”
“谁要他的药!”宴欢本想把药瓶扔得远远的,但脑袋一疼,鬼使神差地,她打开药瓶嗅了嗅,红梅的清香扑面而来。
虽不通药理,但闻了这味道以后,宴欢感觉头上的大包都舒缓不少。
她指尖捻了一点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顿时一阵清凉感袭遍全身。
“这药还不错,饶那个小聒噪一命。”
宴欢嘟嘟囔囔地收了药瓶,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还有半刻钟才出门,够她在厨房大快朵颐一顿了。
*
半刻钟后,秋水城的街道上。
陆星头上戴着帷帽,身上熏了香,檀香悠悠。
身旁涂屏正咬牙捂着自己的胳膊,额头冷汗直冒,看到宴欢就瞪她,大有不把她瞪死就不死心的模样。
宴欢双手撑着脑袋,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虽然衣服不合身,走路拖拖沓沓,但宴欢本人没有丝毫尴尬的意思。
几人走到了望月坊。
望月坊是秋水城最知名的成衣铺子,价值千金。
与宴欢不同,陆星的衣衫看似素雅,但细看做工精美,隐隐有浮光流动,内行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那伙计一看到陆星就围着他团团转,显然明白这几人之中陆星才是那个做决策的人。
其中一人鬼鬼祟祟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从后门走了。
很快,空中飞起一只雪白的信鸽。
有意思。
看来这店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宴欢手指摩挲着下巴。
“宴欢,过来看看。”
陆星抬手掀开了半边帷帽,露出白玉般的下巴,对着她说道。
听到喊她,宴欢收回视线,踱步走近,吐掉了口中不知道何时捉的一把瓜子。
“帮这个小女娘看看,哪件衣服适合她。”陆星指了指宴欢,又补充道:“是参加宴席要用。”
什么宴席,她怎么不知道?
宴欢看了陆星一眼,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人来了。
“陆贤侄!”
两三个身着灰衣的男子迎上来。
他们腰间都统一挂着一柄威风凛凛的大刀,上面坠着一块“独”字木牌。
“是独刀派的人。”涂屏小声说道。
如今江湖分为众多门派,天星派擅长言灵,独刀派以独刀功法最为出名。门内弟子人人都佩戴一柄大刀,形影不离。
只是,陆星几乎足不出户,这些人怎么可能认识他,甚至一眼就叫出来了他的名字。
陆星唇角带笑道:“原来是独刀派的几位仁兄。在下陆星,今日只是路过,给朋友买几身衣服。”
“买衣服?”
为首的中年男子拱手作揖,指了指身后两人,笑道:
“我叫陈刀。这两个是我的二师弟陈运和三师弟陈笑。”
说着,他看了一眼陆星,“倒是这么巧,我们也是来买衣服,居然碰到了陆兄在这里。难道陆兄也是要去参加玉霞山庄那孩子的七岁礼?”
世人讲究八礼四仪,七岁礼就是在孩子七周岁的时候,父母为其举办的一场宴席,代表孩子快长大成人,可以开始蒙学。
玉霞山庄在江湖上向来以高深的双节鞭法出名,庄主玉霞山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对他无限宠爱。
如今山庄小少爷七岁礼,给不少门派都发了帖子,邀请众人参加。
即便是如今没落的天星派,也收到了请帖。
陆星点点头:“正是。”
陈刀爽朗一笑:“那多好。再过三日,就是那七岁礼的日子,到时候我们可以美酒当歌,叙叙旧。想当初,我与你父亲结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