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位置。
韩箴接过那女生递过去的水，冲她笑了笑，目光柔和。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们不知在聊些什么，总之是一派和谐的景象。
心中莫名拉扯，舒苡言低声问道：“那个女生是谁？”
阮漫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是说坐在韩箴学长旁边的那个？”
舒苡言点了点头，视线紧盯着前排的那两道身影。
“那是高三(6)班的温翎，她好像挺有名的。”阮漫璃说完，表情有些怪异，“之前听别人说，她貌似喜欢韩箴学长，还害得韩箴为她打架受伤，住了很长时间医院，以至于错过了期末考试，留了一级。”
“总之那段时间，她在学校名声不太好。”
打架受伤？留级？
这些事情，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发生在韩箴身上的。
沉默半晌，舒苡言接着问道：“他们关系很好吗？”
阮漫璃摇摇头，不太确定地说：“不知道，看样子……应该还不错？”
意识到自己幼稚的心理活动，舒苡言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她一颗心从头至尾被都那个人的一举一动牵绊着，而他却豪不知情。
这样想想，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这悸动来得毫无缘由。
-
开学典礼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
出了礼堂，傍晚闷热的气流扑面而来，大批大批的人流涌向食堂。看着前方影影绰绰的人，舒苡言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
她看向一旁的女生：“阮阮，你饿吗？”
阮漫璃玩着手机，心不在焉地摇头，“不太饿。”
“我也不太饿。”其实舒苡言只是不想去挤食堂。她抿了抿唇，提议，“但我想喝个牛奶，咱们去小超市吧。”
“好。”阮漫璃欣然答应。
所幸晚饭时间，大多数人都选择去食堂就餐，小超市里人并不多。
掀开透明的硅胶门帘，阮漫璃径直去了零食区，舒苡言则去了饮品区域。
舒苡言在常温饮品区和低温饮品区间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买一瓶冰牛奶。即便是生理期，也抵挡不住她想喝冰饮解解暑的欲望。
舒苡言拉开冰柜门，看准目标，正准备去拿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也伸了过去，明显是个男生的手。
她反应很快，立马把手缩回。
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触上那只手。
“苡言？”
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温和轻盈。
舒苡言转过身，恰好对上对方的目光。
由于货架和冰柜间的距离较窄，她和那人离得很近，这距离让她有些不自在。
韩箴看见她，脸上露出一贯的笑意，将那瓶牛奶拿了下来，朝她递了过去，“喏，给你。”
许是离得太近，舒苡言的心跳都没了节拍，她喉咙有些痒，正准备喊一声“韩箴哥”，结果怔忡了下，脑中浮现出起刚才在礼堂他和温翎有说有笑的画面。
心一酸，她硬生生将这称呼咽了回去，礼貌地唤了声“学长”。
像是察觉到她刻意的疏离，韩箴怔了怔，但也没太在意，随口问道：“不去吃饭？”
“嗯，不饿，也没什么胃口。”舒言正犹豫要不要去接那瓶牛奶，韩箴却突然撤回了手。
“空腹就不要喝冰牛奶了。”韩箴将那瓶奶放回冰柜，换瓶常温的给她，“喝这个吧。”
舒苡言有些无奈。
她就是单纯的觉得很热而已。
但又很矛盾的，心头泛起暖意。
被人关心的感觉，尤其是被他关心的感觉，其实还挺不错。
她抿了抿唇，伸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韩箴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那我先走了，你的牛奶算我账上。”
“学长。”舒苡言下意识唤了声。
她刻意敛了声音，听起来低弱蚊呓。
但那人耳尖目明，还是朝她看了过来。
怔了怔，她问：“你不吃晚饭的吗？”
“跟你一样，没胃口。”韩箴冲她笑了笑，明眸皓齿，在傍晚暮色印衬下更具少年气息，“但是刚教育了你能不空腹喝冰的，我自己就以身试法，这不是带坏小朋友嘛。”
“那这个给你。”舒苡言把手中的常温奶递了过去。
“算了，你自己喝就好了。”韩箴在服务台帮她买了单，挥手道，“再见。”
韩箴步子迈得很大，步伐也轻快，很快便消失在暮色中。
舒苡言疑惑着绕回货架，发现常温牛乳区空空如也。
她手上的是最后一瓶。
心口那道密不透风的围墙仿佛被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