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伤呢?”“哎哟,不能只看外伤啊,说不定我等受了内伤啊,内伤才要命啊大人。”
叶衡一拍惊堂木,吩咐衙役道:“传大理寺医者。”
安清暗道,这架势,是要给楚宙几个诊脉看有没有内伤吗?这可真是原告说什么就是什么,身为被告,只能等啊。
医者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年女子,到了之后,向叶衡深施一礼,叶衡用手一指楚宙几个,有衙役搬了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放在楚宙跟前,那医者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楚宙便坐了另一把,医者细细诊脉,诊完左手诊右手,而后又看了楚宙的舌苔,末了道:“这位小姐应无内伤在身。”
楚宙“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站了起来,得秀紧接着坐了下去,“老人家,您瞧瞧我,我伤得重不重啊?”
医者不慌不忙,诊完之后便轻轻摇头:“你也无内伤。”
足足用了两刻钟,十几个婢女全部诊脉完毕,医者站了起来:“禀大人,皆无内伤。”叶衡点了点头,温声吩咐道:“有劳,请在一旁等候。”医者闻言侍立一旁。
此时安清已经站得头晕腿酸,他素来体弱,本就没什么体力,更兼重病新愈,方才在医馆中和楚宙对峙,实在是强撑着一口气,此刻见叶衡审案慢条斯理,半晌都询问他,心里头就有些松懈,眼睛耷拉,身姿摇晃。
尚然兮在他身后托着的他的胳膊,小声问他:“安公子,你怎么样?还能撑着吧?”
安清小声道:“我好累。”
尚然兮听了就冲叶衡喊道:“大人,您能不能快点,安公子他大病初愈,站久了身体吃不消。”
叶衡看了一眼安清,失惊地道:“安公子怎么了?来人,给安公子看座。”
一个衙役搬来坐椅一把,放在安清跟前,安清道了谢,坐了下来。才一坐下,便听叶衡道:“安公子乃皇后殿下的亲弟弟,吏部尚书府的少正君,身娇体贵,万不可有失,更不能在本官的堂上出事,医者,快给安公子诊下脉。”
唉?怎么忽然就要给自己诊脉,安清刚要反对,便有衙役把方才放在楚宙跟前的小桌子挪到了他面前,另一个衙役将块白绫帕子搭在胳膊上,那医者迅速地伸出三指来切在腕上。切完之后便起身对叶衡道:“安公子新病初愈,尚需休养。”
安清心道方才尚然兮已经讲过自己大病初愈,这叶大人不信,偏偏要再诊一下,真是固执。尚然兮扶着他的椅背,小声道:“这个叶大人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那叶衡却是不管安清这边是何情形,只问衙役道:“证人怎么还没来?出去催一下。”话音未落,大堂门口便有衙役禀报道:“证人带到。”
修书处总督办楚晗和一位四十多岁的商家打扮的女子进了大堂,尚然兮小声道:“那一个是高老板。”
安清闻言冲楚晗和那位高老板点头示意,楚晗轻轻颔首,高老板却是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楚宙喊了声“姨妈”,楚晗面露惊异之色,失声问道:“宙儿你这是干嘛呢?”
楚宙上前一步,拉着楚晗的衣襟,指着安清委屈兮兮地道:“姨妈,这贱夫与人有染珠胎暗结,还指使镖局男子殴打甥女,甥女来让叶大人主持公道,姨妈,你得为甥女作证啊。”
楚晗听了,脸色就黑了下来,低声斥道:“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自己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你夫郎一向安分守己,哪里有这些个没影子的事?”
楚宙小声哼哼:“哪里是没影子的事,他可是去医馆看胎了,为了隐瞒真相,还找人打了甥女,哎呦,您看甥女身上这个伤啊。”
楚晗的表情有些疑惑了,此时便见叶衡笑道:“楚大人放心,本堂已让仵作验过,楚大小姐和她的婢女身上全都是微伤,没伤胳膊没断腿,没脱齿没损目。经由这位老医者诊断,她们身上也都没有内伤的迹象。我这回传大人来,是想问问大人,令甥女说她听修书处众人所说,安公子在修书处行为不检与人有染,不知大人可清楚此事?”
楚晗摇头:“下官并未听闻此事,安清在修书处做事勤快,言行谨慎,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上回还得到江相称赞。若有人说他什么,那必是小人搬弄是非,还请叶大人千万勿信。”
安清暗暗感激,但心中却也没太惊讶,这位楚大人且不说未必知道他和叶葆珍的事,便是知道了,也未必肯当堂作证,毕竟他和叶葆珍都在修书处,他们两个有什么,楚晗难道失察之责。
叶衡点头道:“本堂也不大信,楚大人既言此乃小人搬弄是非,想来必有这样的小人在。楚小姐,你这不实消息究竟是听何人所说?”
楚宙急了:“叶大人,您只凭我姨妈一人作证,就断定消息不实么?我听凌岫说,这贱夫中秋节当天便怀疑有了身孕,前去医馆看诊,今日又去,这还不是千真万确的事么?”
楚晗一听就问道:“宙儿,你说的是郑凌岫么?她就个是到处挑拨是非的小人,她的话你如何能信?”
叶衡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