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下去道路曲折蜿蜒,里面划分了无数间空的斗室,像迷宫一般,可能以前是放置书籍的场所。
走过一间宽敞的房间,陈列着无数生锈的剑刃,没有主人的呵护,再厉害的名剑终会腐蚀。
又走过一间房,里面放着两张床榻,还有一些杂物,辰允舟笑着介绍,这是避难所,整个地宫坚实,安保级别较高,只要食物够充足,躲上一辈子都成。
楚溪心想谁愿意在黑暗中渡过永生,除非心中无望之人,黑暗与光明都无甚区别。
逛了这么一大圈,还没走到尽头,楚溪便问这地宫可还有别的出口通往何处,辰允舟回答后山一处绝壁,站那看风景绝好,还有一大片田坝,望不到头的那种,都是灵阙宫的土地,说到这辰允舟还颇为自豪得意。
楚溪默默点头评价,算是土豪,又说那你一年的租地的收入不菲,何苦卖破烂为生,还哭穷?
辰允舟一愣,面带苦笑,尴尬了半天找了个通俗的理由,收入高开销也大,毕竟过着土皇帝般的日子。
楚溪轻笑死鸭子嘴硬,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要到那间偏室时,辰允舟特意嘱咐楚溪,如果有什么感觉不对,立马退出。
室内不大,到是烛火通明,案几上摊开的卷轴正是从天一阁带出的,四面墙壁上绘制了一朵朵幽昙花在空中飞舞,地面石台上凿刻着纹样,正是卷轴上所示,只是缺了个角不完整,会是祭台吗,要是修复好或许会知道它的功用。
楚溪站在石纹前,努力回想了下在死域的所有见闻,印象中并未见此纹样,而那段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唯有恐怖残酷深刻烙印在观念中,怎么个恐怖又形容不上来,这可不是好兆头。
两人看了一会儿,想不出什么头绪便一同转了出来。
站在练武场上,辰允舟瞭望着碧蓝纯净的天空,很自然的舒展了身子,眼前风光秀美,怎么也看不厌,尤其下过雨将要放晴时,天空的颜色明净如碧波涟漪,那才是最美的。
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面色一沉微眯着眼,额间印记殷红,神态撩人,“你看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呈现在你面前,可谓把身家性命都托付了,足见我对你的信任,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还有钟锤景一最近都在密谋什么事,也算我一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见他说得慷慨热切,楚溪顿觉好笑,突然不想把这两日忙的事告诉他,平静说,“不是坏事,于你是一份惊喜。”
辰允舟暗道惊吓还差不多,回去后睡得也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事发生,惴惴不安。
次日大清早的就被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给吵醒了,先推窗往外看,有一伙人在外间忙碌,挂灯笼,铺设地毯帐幔,摆放花篮,成片的红,布置得极喜庆。
这下就算傻子也知道要办喜事,可新郎新娘会是谁?
辰允舟坐不住了,随便把衣服一套,也不管精致不精致,冲出去先找人问清楚!
隔壁景一不见人影,就去找楚溪,路上心里暗骂着这女人真无情,他坦诚以待,她转手就把他卖了,连景一也跟着叛变,引路人还能抛弃客户,什么道理?
刚到楚溪房门前,大门敞开,他往里一看,楚溪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一位老婆子正帮着梳头,绾着复杂漂亮的发髻,额间贴着花钿,描好的柳叶眉,月容芝腮,秀美秾丽。
妆台上放了顶珠翠堆砌宝光璀璨的凤冠,老婆子看到人影,不悦道,“你这新郎官好没规矩,就算是江湖儿女一切从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了今晚你随便看!”
辰允舟没理婆子,抱手站着不动,“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下这份大惊喜!”
楚溪挥挥手让婆子先出去,看他一脸愤愤不平,促狭说,“你觉得吃亏了!”
辰允舟扬眉很自然的说,“那到没有,只是你要行什么事,你总该让参与者有个知情权吧,我要结婚了当新郎了,我自己还不知道。这不扯淡吗?”顿了下又说,“是不是今晚有大敌至,跟新婚夫妇有关,我心里好做个准备。”
“那到没有!”楚溪回答得轻松。
把桌上的凤冠拿来欣赏了下,自然稳稳的戴好,在镜子前面露微笑,兴致颇高,转身不疾不徐走到辰允舟面前,含笑说,“就当是你我真的成亲,你不愿意!”
辰允舟怎么走回房屋的,他忘了,感觉自己在天上飘飘欲仙又摇摇欲坠,晕乎乎的,打心里他也没有不愿意啊,但理智告诉自己当不得真,但是见到景一抱着喜服跑来,内心深处还是小小的雀跃一把。
景一把喜服放好,眨眼好好打量了一番,“宫主,你终于要成亲了,我以为会很高兴,可又兴奋不起来。”
辰允舟心道,合着一伙的把我卖了,自是怕东窗事发秋后算账,似笑非笑说,“你羡慕我能脱单,你还在打光棍,自然开心不起来。等着明儿我去镇子上贴个相亲告示,让你也早日脱单。”
景一有些急了忙摆手推辞,“还是别,别耽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