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明杨:“?”
“我古板?”他不爽地皱眉。
长信咕哝道:“以前是风流倜傥,现在越来越……”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烟掐住了后颈:“不想挨揍就闭嘴吧。”
酱料店里,掌柜的已经把虾酱和鱼露给包得严严实实,用绳子捆好递给竺晨风。
为防止勒手,她拿手帕包着手接过,对掌柜的道了谢,就要和金玉露一起离开。
长信都做好准备要跟她俩打招呼了,谁知却被明杨拉着后衣领,拽到墙角躲了起来。
冷烟和长信:“……”
明杨也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有失体面,堂堂一县县令,藏头露尾的算怎么回事?
只是可惜这次行动比脑子快,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上次送饭提议被竺晨风拒绝之后,他并没有生气,但的确是有种心虚被人戳破的尴尬,是以这些天再怎么犯馋,都没有再去社学蹭饭吃。
大丈夫怎么可能忍不得一点口腹之欲。
但更关键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对竺晨风就是方钰宁这件事有些过分在意了,总是忍不住往这个方向想,比较两人的相同和不同,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心里将她们两个人画等号。
明杨认为自己也该冷静些,就像竺晨风所说,“名不正言不顺”,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这样下去对任何人都没有益处。
即便不见面,仍免不了心心念念对方每天都做了什么好吃的,现在突然见到,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更惦记她的人。
分不清具体是一种怎样的惦记,方才他只觉得这时相见,好像有一点尴尬,于是就躲了起来。
“没必要让她们见了我拘礼,打破这份自在。”明杨像是解释给自己,也解释给两个手下听。
长信点点头:“也是,还是少爷你考虑周到。”
冷烟好像不怎么买账,表情怪怪地看了他两眼,换了话题:“那我们还继续巡视这条街吗?”
今日衙门没什么事,明杨是微服巡视,面对这个问题,他望着小厨娘远去的身影,点头道:“继续吧。”
与她们是同一个方向,这不能怪自己,如果非要掉头就走,又太刻意了,不妥。
竺晨风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不远处的一家铁匠铺,她前阵子在这里定制了几口锅,要过来看看进展。
她和金玉露是逛街的心态,走得不快,可怜明杨也得压着步速,不然很快就能超过她俩。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的目光主要锁定在竺晨风身上,看到她在街边小摊流连忘返,看了许多胭脂水粉,珠钗玉佩,拿起来又放下,一个都没买。
后来又溜达到一个摊子前边,看了片刻,买走了一小瓶东西,远看看不出来是什么,明杨走到近前,才知道那是护手油膏。
也对,这人做饭做菜总得不停洗手,这大冷天的容易皴裂,确实要好好养护才行。
再往前走了一段,又见她停在一个小摊跟前,那摊主是个带着孩子的女子,两人热络地聊了两句,竺晨风取下腰间小袋子,从里边拿出来个油纸包,取了里边装的开口笑逗那小孩子,最后干脆把纸包都留在了那里。
明杨心里嘀咕,出来买东西还带着点心,难道是怕饿着自己?奇怪。
眼见竺晨风进了铁匠铺,他好奇心极其旺盛地大步向前走去,停在了铺子外边,佯装欣赏对面摊子上的古玩字画,同时悄咪咪往铺子里瞅。
目睹全过程的冷烟和长信:“……”
街上人不少,明杨又做纨绔子弟打扮,没有人能把他跟那个爱民如子的明县令挂钩。竺晨风在店里满心欢喜地欣赏自己定制的锅具,简直心花怒放,看起来也没精力关注外边。
她定了一个锅口大概30厘米的单柄平底深煎锅,大灶上也能用,拿着还方便;还有一个四十厘米见方的铁板,方便做铁板烧用;最后是一个烧烤架子,这样撸串也能提上日程。
定做深煎锅其实挺费钱的,因为做铁锅需要先制模,人家没有平底深煎锅的模具,就要从头做,好在周管事一听是正经需求,没有细问,大手一挥就给批了预算。
现在锅具初成型,之后还得细细打磨处理,大概还得有一段日子才能送去社学。
能得到满意的锅具,竺晨风别提多开心了,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她兴奋地掂着那平底锅,跟金玉露说:“等锅做好了,姐给你煎牛排吃!”
“牛排是什么?”大姑娘好奇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见竺晨风转过身来面向门口,明杨放下手里假意端详的扇子,对长信和冷烟使了个眼色,大步往前走去,免得被人发现。
这暗搓搓跟着人的行为很不体面,既然已经超过了对方,那便还是走吧,万一被人抓个现行,面子可就丢大了。
谁知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