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定是靳霓生在他洗澡的时候帮他铺的。曾舒宇只觉得开心,傻笑还不能笑出声。侧躺看靳霓生安稳地睡着,他在朋友圈发了句晚安,晚安后面是个爱心表情。
靳霓生睡了没几个小时就醒了,之后死活睡不着。干脆翘着二郎腿躺着拿ipad看动漫看到天亮。中途曾舒宇痴傻着喊她名字,她以为曾舒宇醒了,结果一会儿就给她来一句想要抱抱。
迟胤言醒时阳光正盛,空调吹了一整夜,干燥的凉风钻进鼻腔惹得他鼻子酸疼。他睁开眼,想动动却四肢乏力,稍一用力就抖,甚至自己脸上的肌肉也在抖。
“醒了?”靳霓生躺在沙发上戴着眼镜,一只手撑着头翘着二郎腿吃薯片,嚼得一声声脆响。
“我震么会在责?”迟胤言强撑着坐起身,开口就被自己吓着捂住了嘴,自己怎么还开始大舌头了?
把靳霓生逗得笑了两声,“别怕,药的副作用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曾舒宇从厕所出来,他刚洗漱完。
“啊,都起啦?我出去买吃的了。”他就出了门。
靳霓生在迟胤言身边坐下,把他脸上脱落的敷贴重新贴好。
“去洗个澡,别让伤口沾到水。”
靳霓生靠近,松木的味道暂时缓解了鼻腔的酸痛,很舒服的味道,像下着雪的雪松林。
“…每天戴着美瞳还戴眼镜,你眼睛不难受吗?”迟胤言手背擦了擦眼睛,随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她笑出了声。
“这算什么,我还会戴着美瞳睡觉呢。”
摘下眼镜,手按在迟胤言后脑勺和他额头相抵,迟胤言的目光投入银灰色通透的海洋,随后靳霓生闭上眼。“嗯,没有发烧。”只是感受到温度的一瞬她就离开了。
迟胤言找完衣服站在浴室里的时候都是懵的,他好像断片了一样,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在这里,怎么会睡在靳霓生的床上…
洗完澡他出来就看见曾舒宇在换床单,换下来的床单上沾了些血迹,还有挺多灰尘。被扔进了洗衣机里。
……
“咋啊?你真不记得了?”李莫翟问,表情很想那个惊讶的熊猫头。
迟胤言坐在那儿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又吃了口馄饨,面前一串人站着,挨个问昨天他怎么了。
靳霓生换完衣服扎好头发出来走过他面前,迟胤言拉住她手臂,“我昨天…干什么了吗?”他以为他昨天酒后乱性了。
靳霓生扫了眼他,又扫了眼那一群。
她叹口气,撸起袖子,露出双臂上的指甲印。
“想起来了吗?”
迟胤言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堆叠在一起之后凑成了一段完整的记忆。
他自己也懵了,越往王符竹那段记忆回忆他越是恐惧,越是呼吸不上。
靳霓生拍拍他肩膀,及时出声打断:“好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就行。”
架不住李莫翟追问,迟胤言就把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从爹妈给自己租了陈丽家的房间到昨天逃出来。
徐逸听得云里雾里,“意思常雨市还没个屁大,在沉沙市把你朋友妹妹肚子搞大的牲口是这个市的,你还租了他家的房子你不知道完事儿你把他打了,他爹妈给你打了扫地出门?”
迟胤言点头,“差不多吧。”
靳霓生皱眉:“这药的副作用因人而异,最常见的就是大舌头以及睡醒浑身无力打摆子,少见点就是发烧,短暂失忆的我真是一例都没见过。”
曾舒宇往桌边一靠,“我说你这狗血剧情写小说多好啊,说不定别人还想不到你这是真实事件改编呢,毕竟艺术往往都源于生活嘛。那韩剧里财阀孩子校园霸凌就霸凌那些靠成绩的好学生。”
迟胤言把手机开机,刚开机就看见了八百串电话信息蹦了出来。
迟盛国四十多个未接来电,罗茹十多个。打开微信看见罗茹发过来的信息。
“迟胤言你搞的什么鬼?你怎么还把房东孩子打了呢,这回我是真劝不了你爸了,你自己悠着点吧。”
然后迟盛国的电话打了过来,迟胤言赶忙接起。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和二流子一样没成绩混日子也就算了,做派也和二流子一样……”
迟盛国骂得能多难听就多难听,迟胤言沉默着听他骂,从穿开裆裤到现在犯过的错又翻出来重新骂了一遍,从面子到内里又被全盘否认了一遍。
大致就是陈丽王符竹两个泼皮东西借着迟胤言肯定不敢回家,所以给迟家罗家各个亲戚拨去电话讲了迟胤言打了他们孩子的事,再假惺惺地问迟胤言在不在他们家。最后才打了迟盛国的电话报告了此事,事已经闹得无限大。
“骂够了?你就不去问问我为什么打他?”迟胤言点了根烟,语气平静至极。
“孽障,你什么时候能不给我们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