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舒宇有点惊喜,“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打开盒子,路灯下隐约可见盒子里是一块金色表盘的机械表,表盘上精美的雕刻纹路和清晰的数字都变相地告诉曾舒宇,靳霓生买的这块表很贵。
曾舒宇特别开心,对着那块手表哈气擦拭反反复复。
靳霓生说,“前几天买的。”随后掐灭烟头,将烟蒂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你原来记得我的生日啊。”曾舒宇小声嘟囔。
靳霓生扬起眉毛,轻笑一声。
“戴上看看,左侧那排按钮是闹钟,右侧那排是调整时间,表带上的那个按钮是手电筒。”
曾舒宇从盒子里取出手表,像个得到了理想礼物的小孩子一样竖着手腕看那块手表。
曾舒宇那极其干净又治愈的笑容,靳霓生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出声,淡淡地笑着。
曾舒宇按亮手电筒,金色光芒中他看见表盘里刻着他自己的名字,那字迹他再清楚不过——是用靳霓生的手写体描摹刻制的。
“卧槽!”曾舒宇瞳孔微微收缩,嘴角漾开几乎眼眶都湿了。
他一把抱住靳霓生,靳霓生倒也理解情绪激动,伸出手拍了拍曾舒宇的背。
良久,靳霓生开口道。
“好了,送我回酒吧。”
曾舒宇松开她,不争气的眼泪一粒粒往下掉。
“我他妈的,太感动了……”像只委屈的金毛一样。
他擦干眼泪,空剩两人的河边公园安静得不像话,靳霓生一言不发,靠在栏杆上等他情绪安定。
曾舒宇把她送回酒吧后,靳霓生又回到了那个安静的休息室。
靳霓生收拾着东西,背上装着她一切的背包打车。
那辆车驶过碧水小区,驶过购物广场,在别墅区停下。
靳霓生打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漆黑一片的客厅。
硕大的每个房间摆着零散的家具,客厅里沙发茶几电视桌子什么都有,但依旧空落落的。
她连灯都没有开,摸黑上了二楼。放下包后点燃一支烟,指尖的那根烟像是小女孩的火柴,靳霓生恍惚中看见了灵堂上照片里的人。
那个房间床头是一张挂画,画里是一个女人站在大海边,迎着海面升起的月亮张开双臂。
床挨着墙角,墙上贴着很多没能画完或是已经填完色的服装图纸。
床头柜上香薰,烟灰缸,满桌药,一个台灯。
窗边摆着用来做衣服的假人模特和缝纫机,而假人身上还有一件用别针固定着布料,还未完成的衣服。
书桌前的电脑主机和书架,家具塞满了房间,让这卧室显得不那么单调。
灯下的卧室装修和酒吧的休息室相似,简约北欧风格,白灰黑的配色,被子都是灰黑色。
她放下包去洗了个澡,搓洗身体时那种睡意又袭来,靳霓生打开淋浴头,冰冷的水从头顶浇灌下来,脑子瞬间清醒不少。
靳霓生已经忍到极限了,她强撑着洗完了澡,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吹着浓密且长的头发。
她洗身体不需要过多时间,全身用搓澡海绵搓一遍后擦点身体乳就行。
而头发不一样,她需要分段洗,染过的那一截头发需要用固色补色洗发水洗,而原生的黑发用普通洗发水。
护发素也需要分段,普通的和固色的。
吹干头发,靳霓生倒在床上。
药物作用下她的身体已经没了一丝力气,犹如快要散架的人偶。
她睡着了,梦里是那个女孩坐在高楼边。
靳霓生坐下在女孩身边,双腿就那样悬空在几十米的高楼之上。
高楼之下很多人围着,有些人叫嚷怎么还不跳,靳霓生怒吼了一声闭嘴。
“我会帮你惩罚那个人,但你得好好活下去,你需要活着,见证结果。”靳霓生淡淡道,点了支烟。
“可是……坏人真的会被惩罚吗?”
女孩俯视楼下的蟑螂,然后对上靳霓生那双银色眼睛。
靳霓生先是望向高楼的远方,云雾徐来的远方。然后转头盯着女孩小小的身影。
“会。”
女孩选择了相信靳霓生,因为曾有人告诉她:有神生来人间,作乐于恶人间,有神应声而来,她眼自定清白。
而神的眼睛,应该就是如此一般诡异却又美丽。
女孩的眼含泪水,靳霓生起身拉着女孩的手让她安全离开高楼边缘。
那是真是发生的事,在那个新闻报道之前。
那个梦的结尾,是靳霓生一直跟着女孩。
靳霓生的梦里,她不会衰老,不会死去。她就那样看着那个女孩长大,结婚,生子,到老去的墓边,靳霓生献上一枝纯白的花,随后转身离去。
凌晨三点靳霓生醒来,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