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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起(2 / 3)

姚栩几眼,他还是老样子,波澜不惊地一张脸,道贺时也不见半分不悦,大约是皇上爱重,所以连封赏都一并跟着慎重吧。

何良提议大家坐下来再喝一杯,权当贺连寺正高升,于是众人重新回到桌边落座举杯,除了姚栩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许饮酒,其他人全都喝了个尽兴。

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却独独叶颀喝出了借酒浇愁的错觉。

他不好正大光明地一个人喝闷酒,但心里的疙瘩叫他不舒坦,灌下再多黄汤也无法冲刷荡平。

因为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又一次,无声无息地输给了姚栩。

田娘子的这桩冤案,原本是他第一个得知,可他临阵畏缩,不敢赌上自己的仕途,先机送上门来,他没有胆量去接。

他是真没想到姚栩会管这件事。

姚栩在翰林院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只专注自己眼里那一亩三分地,等闲不过问旁的事情。即便后来他去了礼部,开始谋划改动馆课和散馆考核,他也只觉得这都是姚栩担任教习官的缘故。

从前他还能自我安慰,姚栩就算身负高才又如何,到底是富贵出身不知百姓疾苦,要想为民谋福祉,还得看他们这些正经的寒门士子。

可如今形势骤然转变,姚栩可以为了素不相识的田娘子前后周旋打点,甚至跟国子监祭酒在皇上和群臣面前争辩对质。

叶颀自问没有这般胆识,他甚至觉得,哪怕换了他是姚栩,有皇上的宠信,有阁臣祖父,也不敢在人前公然跟国子监祭酒叫板。

当年初入翰林,他信誓旦旦要让姚栩好看,结果如今自己畏首畏尾不敢仗义执言,姚栩身上却愈发显出直臣的风骨气韵。

可是皇上为什么迟迟不下旨擢升呢?

他走神走得厉害,冷不丁被何良推了一把,肩头猛地一跳,胳膊下意识地往上一提,差点把酒杯扔到地上。

何良被他的反应惊得一愣,“叶兄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好说自己是不甘心没比过姚栩,只搪塞着问:“皇上这回嘉奖,怎么偏偏没有阿栩的份?”

于是众人又顺他的话头去看姚栩,大家心里都存着疑问,柴殳被气得大病一场,是否会令皇上对阿栩心存芥蒂。

月仙因为知道柴殳是装晕,所以并不怎么担心。

只是她也说不准,皇上究竟想怎么安排自己。

离开翰林院的时候,确实觉得受了老大的委屈,但如今在礼部干了一年下来,确实比在翰林院更有成就感。

翰林院对她而言,是避世自娱的世外桃源,礼部却是入世直面人情世故,她以为自己会无所适从,没想到居然意外地做的不错,甚至勉强也称得上是游刃有余了。

她摇摇头,算了,想东想西也没用,踏踏实实听候皇上差遣便是了。

皇上确实想了很久,比起调她去哪个衙门,他更纠结的是,要不要留下她继续做官,还有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从发现姚栩是女子,到如今也有一年光景了。

之所以能拖延这么久,一则出于愧疚,想着她若是觉得做官能开心一点,便就任她去了,二则是姚栩在礼部确实大展头角,他从点姚栩做榜眼的时候就在盼着这一天,他一眼看中的人才,果然不负圣望。

三则是姚栩本人,越是和她相处,就越觉得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她的心性志向,她的胆识智慧,写到话本子里,谁读了不称一句奇女子。

薛放觉得自己懂她,打心里就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优越。她是美酒藏玉壶,天下人有眼无珠,不识她铮铮铁骨之下女儿身的真面目,独他品出来这佳酿的妙处。

他回味着这个秘密,手里也像揣着个盛了玉液琼浆的白瓷瓶。走两步,那醇厚浓郁的酒也跟着咣当两下,漾出一线酒香,只他自己个儿能闻见,旁人体会不到,他心里却得意得要死。

不是没想过跟她摊开来讲清楚,跟她摊牌只消几句话的功夫。可是做事不能顾头不顾尾,戳穿了她女扮男装的把戏,怎么处置倒成了难题。

姚栩冒名应考,女扮男装,乃是欺君之罪。

他若是问了这罪,姚栩不仅官运到头仕途断送,六科给事中那帮人要是一窝蜂地参奏,自己这个真龙天子也未必就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下她来。

可若是揭了身份又不问罪,姚栩会怎么想他?觉得他好女色?动了那怜香惜玉的歪心思?

处置姚栩,他下不去手,纵着姚栩,又怕叫她误会了。

薛放思来想去,发觉一旦对着姚栩把此事说穿,两人之间定生嫌隙,覆水难收的事他可不能做。

为今之计,只有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姚疏两个人咬死了这个秘密就完事。姚栩还是意气风发的小姚大人,他也仍做个爱才惜才的英明天子。

薛放神气十足地做了决定,要为姚栩保驾护航。她一个女红妆,抛头露面入朝堂,勤勤恳恳地辅佐君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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