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怪侣狂朋(2 / 3)

大,只当殿下口中的月姐姐。

“殿下,婚姻大事断不能如此儿戏,臣感激您帮臣隐瞒身份,因此更不能眼睁睁看您误了自己一生。”

静安起先是淡淡笑着的,听她言辞恳切,遂正色道:“大人觉得我傻么?可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跟阿栩一起,打小就认定了的。这么多年始终存着这份念想,若是变了,仿佛也不是我了。”

“臣当然明白您对阿栩的心意,可是殿下,阿栩他在人间究竟还有多少寿数……”

“我知道。”静安没有容她说完,“大人无非是觉得,阿栩时日无多,即便我们成婚,也不过短短几瞬光景相守。”

“一年也好,半载也罢,哪怕是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于我而言,都是值得,都算圆满。”长公主字字铿然有声,眼中泪光闪动。

“大人一直觉得自己愧对阿栩,阿栩亦怕大人自责自苦,所以很多话,他从来不敢告诉大人。”

静安抬手拭泪,哽咽道:“阿栩说他很怕,他不想睡着,怕再也醒不过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日渐衰弱,他知道他也许快要离开了……”

月仙怔忡无言,听静安继续道:“我借礼佛的名义,虽能时不时出宫探望,但这远远不够。”

“阿栩终究会走,我争不过天意,也改不了天命。我身为长公主,有皇兄和母后疼爱,可这些权势与荣宠,在生老病死面前毫无用处。静安长公主能够号令太医院的所有人,却还是留不住阿栩。”

“但是薛敷可以陪他到最后一刻。”

她决然望向月仙,脸上泠泠泪痕被天光照得透亮,泪水源源不断地顺着未干的痕迹淌落,湿香腮,润红袖。

月仙眼前一片水光朦胧,长公主的身影在水雾中一圈圈晕散开来,她顾不上抬手再擦,摸索着跪下叩首,声音艰涩,“臣姚月仙……”

“遵旨。”

藏在阿栩心中的恐惧,她并非毫无知觉。

最近几次去顺和堂,听素元姨母讲,阿栩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饭食进得也愈发艰难。她公务缠身,若等不到阿栩转醒,就将近日趣事写在素笺上,待阿栩醒来再看。

母亲也说,阿栩每每醒来,都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精神不济也要强撑着,临了还在喃喃:“娘,我不想睡……”

这些或细微或明显的变化,究竟昭示着怎样的未来,她们都心知肚明,可是没有人忍心挑明了说出来——今年原该是阿栩的弱冠之年,他生辰又在年尾,能否熬到那一日也未可知。

祖母也跟着忧心,老人家甚至住到护国寺日日为阿栩祈福,家中上到姚婵、姚婉这些做小姐的,下到喜儿、琥珀这些做丫鬟的,皆帮忙抄录经文,每日由张氏送到护国寺供奉。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内情,都以为这经文是抄给五姑娘的。

好在姚家五姑娘早就是京城无人不晓的病秧子,得益于姚家人一贯的冷淡,京中也没有什么通家之好会来问候,衙门中更是如此。

所以被乔怀澈问及家中可有亲眷抱恙时,月仙难得怔愣了一瞬。

乔怀澈温声解释,“家母前几日去护国寺敬香还愿,偶遇令堂,交谈之下才知当中因由。”

张氏确实提起过,那日在护国寺,有位好心的夫人帮忙按住了差点被风吹落的经文。没想到竟是乔怀澈的母亲,真真巧了。

“家姐病弱,多谢记挂了。”她不自然地顿了片刻,两三句揭过这个话头,目光往稍远处带了带,“黄庶常在等你么?你们两人关系倒是要好。”

乔怀澈未语先笑,“蕴英兄跟学生格外有缘,谈吐也合得来。”

他的笑容总透着点与年纪不符的纯善,这份不设防的意态最惹人关照,引得月仙佯怒,“你啊,别总是一口一个学生,明明咱们是同龄。”

他从善如流,笑着应下,“大人的表字我不便直呼,便斗胆随何侍读一般称呼吧。”

月仙这才笑了,又压低声音道:“黄庶常告病的次数忒多了些,我有几句话得问问他。”

在皇上面前,她说跟黄若璞未讲过话,确实没有作假。这位黄庶常,仗着叔父是礼部右侍郎黄培芳,馆课动辄头疼脑热,称病不来也是常事。月仙尽管很欣赏他的殿试策论,却始终没有机会同他说些什么。

一来她是教习官,对待众位庶吉士原不该有亲疏之分;二来是因为黄若璞其人,明明惯常做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却不知为何,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绕着她打转。

正如此时月仙跟乔怀澈寒暄,那青衣庶常斜倚着廊下抱柱,半隐在忽明忽暗的日光里,却始终是盯着她的。

他从晦明交接处缓缓踱过来,慢条斯理地,竟走出了一种前来做客的悠然闲适。

脸上的神情,细看是略显散漫的,偏又规矩得很,停在几步开外,拱手长揖下去,语气也恭谨,“学生黄若璞,见过大人。”

月仙颔首应了,示意乔怀澈先回避,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