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甜蜜而缠绵,禹菲只觉得所有的忧虑、不安、疑虑,都随着这一吻烟消云散。
一吻过后,意犹未尽。欧阳正要再去吻她,眼光落到她前额,突然动作一缓,拨开她的刘海疑惑地说:“你额头怎么了?”
“哦,没事,是我不小心,都快好了。”禹菲说。她可不想把奉州的事情讲给欧阳听,他一定会责怪她的莽撞。
还好欧阳也没再追问,怜惜地在那伤口结痂处轻吻了一下,随后又移向禹菲的唇边、脸颊、耳边、脖颈……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手也开始向禹菲的毛衣扣子处探索。
“这里……”禹菲压抑着心中狂跳,挣扎着说,“不是寺院吗?……佛门清净之地,这样不好吧?……”
“这是我朋友的宅子……”欧阳的声音自唇边发出,听上去有些模糊,“他又不是出家人……”
“可是……总感觉有点别扭呢?”禹菲说,“离得这么近,总归是佛光笼罩之地吧?”
“啊?”欧阳突然停了动作,哭笑不得地看着禹菲说,“这也算理由?你要这么说,住在寺庙附近的家庭就还得禁欲呗?”
“嗯……”禹菲显得有些为难。
欧阳看着她,叹了口气说:“好吧好吧,那我陪你当圣人好了。早知道不借这里了……”一边说着就一边去把榻上的被褥摊开,摆了一个指引的手势说:“女施主请吧!”
禹菲噗呲一笑上了榻,两个人就此面对面躺下来,同衾共枕。
禹菲眯着眼睛假装睡着。但安迪欧阳离她是这么近,他的呼吸就那么有韵律地轻轻吹在她脸上,炽热而深重,随之飘来些许香水的尾调;他有力的臂膀一只在她颈部被枕着,另一只则搭在她腰上,连同那温暖的男性胸膛一起,像热炉一般炙烤着她;他的脚此时和禹菲的交叠在一起,时不时就在她的脚背、小腿上有意无意地拂过,痒酥酥的感觉立刻向她的全身蔓延;最要命的还是他不肯闭眼,就那么近距离地盯着她,偷眼去看时,见到他闪动的目光中带着无限的爱恋,也毫不掩饰危险的欲望,令她五心烦乱、面红耳热、心跳如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禹菲开始碎碎念。
欧阳起初有点奇怪,待听清她念的词儿时笑了起来,说:“你以为对我念《心经》就有用了吗?”
“不是念给你的,是念给我自己的。”禹菲紧闭着眼睛说。
欧阳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开始凑上去胡乱地亲她,一边亲还一边念:“色不亦空,空不亦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啊,安迪欧阳,你敢亵渎神明?”
“是你先亵渎的!”
“我哪有?”
“小坏蛋,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禹菲一听这话,不禁放声大笑起来!这些天刻骨的思念,和当下迫切的渴求,她不比安迪欧阳少半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捉弄一下他,不然怎么告慰对他的那些牵挂和等待带来的折磨?不,也许她是想惩罚自己也说不定,惩罚自己因为爱而变得如此不洒脱!
欧阳识破了她的小伎俩,刚想起身报复,禹菲却先下手为强,一翻身将安迪欧阳压在身下,望着他的眼睛说道:“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罢她粗暴地脱去了欧阳的衣服,将内心的全部热情都化作了忘我投入、挚爱痴缠。
这香艳的场面,就算是佛光真的普照到这里,大概也只会感叹一声:你等本就是俗人,打情骂俏就不要拿我说事儿了吧!
第二天一早,欧阳的闹钟响起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禹菲已经极度疲惫,半梦半醒地问:“怎么你还要去晨练吗?”
欧阳却显得精神头十足,叫着:“不是,你快起来,给你看好东西!”
“看什么啊……”禹菲应着,但头一歪,马上又要睡着。
“哎呀起来啦,懒虫!”安迪欧阳穿戴整齐后,又忙着把禹菲拖起来穿衣服。由于她极度不配合,最后被他用大衣裹着就抱了出去。
到了外面,冬天清晨的冷空气让禹菲瞬间就清醒了起来。她倚着欧阳站着,揉着眼问道:“你要干嘛啊?”
但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一幕令她瞬间就惊呆了!
浅灰色的天空中,残月依然高悬,但晨曦正在缓缓泛起,东方的苍穹逐渐染上了一层朦胧金辉,跃动着蓬勃的力量;渐渐地,山的轮廓开始融入那由橘转黄的霞光中,就在此时,一抹耀眼的金色阳光迅速穿过云雾,红日乍现,与这辽阔大地上的群山、道路、河流,和远方那如同微缩景观一般的都市共同构成了和谐且绝美的图景!
京州是个内陆城市,禹菲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还能看到如此惊艳的日出景象!她转头望向欧阳,他此时正望着天边,棱角分明的脸被清晨明媚的阳光照亮,衬托着踌躇满志的笑容,仿佛一个刚刚战场平叛归来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