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我更不成,跟了刚哥之后,我就收手了,像上次咱们搞胡伟康,拔池子还行,溜轱辘就差远了……”
这种精通开锁手艺的,在太行山里称为溜轱辘,因为最早开锁都是为了偷自行车,两轱辘滴溜溜的转,取其象形之意。
“除了这三人,还有没有溜轱辘厉害的?入户的技术差点没关系,要对付的不是胡伟康那种专业人士……”
“哎,我想起一个人,他叫花六,不夸张的说,应该没他开不了的锁,就是这人运气差,被逮住蹲了几年苦窑,出来后转行了……”
“转行?干正经事了?”
“嘿,屎壳郎搬家,从这个粪坑到那个粪坑……”
“那走吧,正好这会没事,咱们去见见溜轱辘的高手。”
“啊?您亲自去?”
林白药一笑,道:“以后说不定还有用着这人的时候,我去把把关。”
……
城郊偏僻处的破败民居,两间平房带个小院子,杂草丛生,铁锈斑斑的院门也没关,林白药让唐小奇留在外面大路的车里,独自走了进去。
院子左侧的屋子烟熏火燎,应该是厨房,他正准备敲右侧的屋门,听到里面传来哼唧哼唧的办事声音,挠了挠头,决定等会。
还没回转身子,透过塌了个缺口的围墙,看见一瘦小个子系着裤腰带从旁边的玉米地里匆忙跑了过来。
“老板来了啊,小弟刚出恭,招待不周,见谅见谅。”
好嘛,说你有素质,你丫的随地大小便,说你没素质,出恭这么文艺的词都能蹦出来。
瘦子熟络的就跟自家二舅似的,精细的眼透着狡黠的光,一边打量着林白药,一边估计他的身价和职业,道:“老板,您拜谁的庙门啊?”
林白药前后两辈子都没进过暗窑,可来的时候唐小奇给他科普过,站在巨人肩上,对这些见不得光的行业的圈圈道道算是了如指掌。
所以说,知识就是知识,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就像达芬奇说过:无论掌握哪一种知识,对智力都是有用的,它会把无用的东西抛开,而把好的东西保留住。
这不,没知识,你连人家的黑话都听不懂!
“你这芝麻大小的庙,还得拜拜才能进?”
瘦子顿时觉得不爽,明显拉完没洗过的手摸了摸嘴唇,神色十分不善,道:“庙小,可菩萨贵!你得先拜了庙门,再找我约个时间点,然后才能见菩萨——这是规矩!”
林白药觉得很有意思,就你丫这里的硬件设施,竟然还敢立规矩?
勇气他妈给勇气开门,真是勇到家了!
“你就是花六?”
“怎么?我就是你六爷!”
瘦子见林白药不怎么着调,做出凶狠样子,挽袖口准备武力撵人。
“六爷,好大的威风!”
林白药似笑非笑,道:“我拜坤哥的庙……”
郊区这片归坤哥管,当然,整个东江道上混的都把楚刚当成大哥大,对付花六,不需要楚刚出马,搬出坤哥的名头足够了。
话音未落,花六吓的差点心脏猝停,傻傻的看了看林白药,猛的抽了自己一嘴巴,腰身就势弯成了直角,道:“是是!小的就是花六,老板您稍待,里面马上完事,紧挨着就是您,不用预约,不用排队,咱这是接待外宾的待遇……”
林白药哭笑不得,感情在你这加塞还是莫大的荣誉啊?
刚准备和他聊聊正事,身后的房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胖子走了出来,咋一看跟穿着大裤衩子的孙越老师差不多,头发油光,手腕挂着大金表,皮鞋锃亮锃亮,饱暖之后思那啥的表情说不出的圣光普照,如同实现了共同富裕之后的幸福感,还很和气的跟林白药打招呼:“兄弟,借过!”
林白药侧身让开,花六赶紧招呼,道:“潘老板,您可算好了,我这那么多香客,就属着您虔诚,拜菩萨拜的最久。我瞧瞧,嗨,都烧三柱香了,您忒厉害,也不怕菩萨受不了……”
长短粗细大小持久度这些词,可以轻易的点燃一个男人的自信,也可以轻易的毁灭一个男人的自尊。
花六的吹捧不着痕迹,却把潘老板舔的比在屋子里还舒坦,得意的笑了笑,道:“三柱香烧得太值……就是你这地方远,还他么的真埋汰。刚才正取经呢,一耗子窜床上,没把哥哥我吓尿……”
“得,我记住了,赶明就买耗子药……”
“别介,我是让你搬地方!实在不凑手,我先把后面几十柱的香火钱给你捐了,去城里找个干净亮堂的地,别让哥哥开着大奥迪,听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然后车轱辘陷进这郊外的烂泥坑里……”
两人扯淡个没完,林白药咳嗽一声,潘老板和花六同时看过来,他指了指,道:“拉链!”
潘老板低头,嘿的乐了,刺啦关好裤子门,冲林白药和善的道了谢,这才晃着八字步,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离开。
“老板,您门口稍候,我进去打扫一下……”
“哎,我找你不是为了……”
林白药抬手没拉住,花六麻溜的进了屋,瞬间听到里面女子的大骂声:“花狗,你真他姥姥的是畜生,就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