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
凌海一直守在门外的休息椅上,见顾言慎出来,几乎立刻起身。
“白小姐刚才打电话过来关心少夫人的伤势,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嘭!”
话音未落,顾言慎的拳头便落在身侧的墙壁上。
“总裁!”
彼时,凌天正好缴费回来,惊呼一声,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儿。
顾言慎胸口一起一伏,骨节泛白,死死抵住墙面,被手臂遮住的半张侧颜下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凌天将疑惑地目光投向自家大哥,偏凌海是个冷面直男,弟弟眼都快挤瞎了,他啥也没看懂。
“什么?”
“……”
凌天摇头,笑地牵强。
“安排最好的护工照顾沈和。”
顾言慎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手臂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似是累极了,声音也哑哑的,“以沈和的名义请。”
凌天应声。
顾言慎是极其要强的,守着偌大的顾家,更是不能有一点懈怠,很少会露出这种神情。
离开的时候,凌天故意走的慢了些,拉住横冲直撞的凌海小声问,“哥,刚才你都跟总裁说什么了?”
那拳打的,他二十米开外都听见了。
凌海瞥他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白小姐打电话给我,问总裁什么时候回去。”
“给你打电话?”
凌天好奇,“她平时不都是给我打、”
话未说完,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要真打到他这儿,他肯定就瞒下来了。
打到总裁那儿十有八九是不接。
也就自家这个傻大哥,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白栀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出来。
凌天重叹一声拍上他肩膀,“哥,以后白栀再打电话,其实不用一字不差的说给总裁听。”
凌海疑惑。
凌天无奈,“算了,你就一个字都不要说。”
说罢,他也不再多言什么,只暗叹自家哥哥怎么还没开窍。
回到顾宅,顾言慎冷着脸直奔二楼。
待拧开客房门时,紧绷的肌肉在一瞬间放松下来,整个人平添了一丝柔和。
里面,付媛正弯着腰给白栀的脸上药。
见他进来,白栀眉目骤然一喜,“阿慎,你回来了!”
闻声,付媛直起身。
白栀也换了一副布满担忧的面孔,“沈和姐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轻微脑震荡,小腿骨折。
顾言慎脑子里闪过医生给他汇报沈和病情时的场景,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牙关微动,声音比化雪时的天气还冷,“她死不了。”
说着,单手抄兜往床边走去。
快到白栀身边时,她佯装要打他般娇嗔,“你别这样说话......”
“嗯,不说她。”
顾言慎不着痕迹地侧身一躲,“你呢?医生看了怎么说?”
白栀眼周迅速红了起来,“烫伤有点严重……都蜕皮了。”
“别怕,我今晚留下来陪你,等消肿了,再找最好的医生替你修复。”
顾言慎眸光在她脸上划过,“疼吗?”
“疼。”
白栀泪光闪闪。
“那我帮你上药。”
他伸出手时,付媛已经很有眼色的将医生新开的药膏递了过去。
见顾言慎在床边坐下,她浅浅温笑着,“四弟回来我就放心了。”
说着,她弯腰在白栀肩头轻拍两下,“栀栀,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谢大嫂。”
白栀弯了眉眼。
客房的门被阖上,付媛下楼后直接回了西楼。
“大少夫人。”
刚进门,就被佣人拦下,“二爷说您回来之后去书房见他。”
付媛嗯了一声。
三楼书房,门关地极紧。
她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里面才传出醇厚的两个字,“进来。”
付媛拧动门把,进来后,再将门关上。
顾庚旭正在桌前写字。
付媛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爸。”
“事情怎么样?”
“顾言慎从医院回来了,我离开时在给白栀上药,看起来很担心她。”
“嗯。”
顾庚旭头也不抬,“刚才医院也传来消息,说顾言慎离开后,沈和自己请了个护工。”
“本就是爷爷强塞给他的女人,怎么能比得上外面的红颜知己?”
付媛眼底流浮现一丝轻蔑,“爸,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