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江尘兰说宋家小姐的绣帕落在了宫宴上,要亲自送回。
对于江尘兰的到来,宋瑶显然是有几分意外和惊喜的。
“江小姐快坐,我叫人上茶。”
江尘兰客气的寒暄了几句,把那对铃铛拿出来,“宋小姐是聪明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婢女照宋瑶的要求上了她珍藏的钺州碧螺春,行礼后匆匆告退。
宋瑶道:“江小姐有事请讲。”
江尘兰抿了一小口茶,随口夸了几句,说道:“宋小姐知道我在协助哥哥促成那如和亲之事,那事又就绕不开那日棠湖的误会,所以牵扯出些陈年旧事。”
她简明扼要的说:“那如王子手里那对铃铛不是宋小姐的。”
宋瑶脸颊一红,轻声道:“是吗?”
她将铃铛递到宋瑶眼前,“千真万确。宋小姐的铃铛一直在哥哥身边,我昨日去鸿胪寺,还见他把铃铛挂在了桌案前。”
宋瑶那日瞧的不真切,看到铃铛还以为是那如王子豪横成性,见着喜欢的东西就要,而江邺随手就送给了他。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庆幸,还好没有错怪江邺。
先兵后礼,江尘兰说完该说的话后才聊表歉意,“说话做事都
唐突了些,并不是有意要去知晓宋小姐和哥哥的私事,还请宋小姐不要怪罪。”
“都是为了公事,我早有预料的。”
宋瑶抿着唇,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哥哥他可有与你说些往事?”
江尘兰一脸无奈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哥哥于感情之事上迟钝,什么都不肯讲,若非我自己发现了铃铛,连你送过他铃铛都不知道。她又害羞得紧,我一问就结巴,所以只好来叨扰宋小姐。”
江尘兰这一解释倒让宋瑶宽了心,难怪江邺都二十又二却还未娶妻。
宋瑶脸颊上的红慢慢退下去,原她来这一趟的弦外之音是来八卦一番自己和她的哥哥。
宋瑶说起了她和江邺的初识,那时她也才十三。
她生性喜静,与其她名门贵女格格不入。
江邺也是去看望江尘兰时偶然发现有几个女子的行为有些过分,便顺手帮了帮宋瑶,没想到宋瑶便记到了现在。
感情这东西好不讲理的,它总是突然到来,无论怎么压制它都不会走。
宋瑶提起江邺便想起了几年前,年少意气风发,锦帽白裘貂,踏着春日白雪翩翩而来,好一个欲识乾坤大的做派。
对情爱之事宋瑶虽
害羞却并非难以启齿,她毫不吝啬的表达对江邺的欣赏,虽有些许局促,但还是落落大方。
聊着聊着便忘了时间,直待江府的人来催,江尘兰才依依不舍的同宋瑶道别。
“宋小姐放心,必不会让你久等的。”
江尘兰在宋府待了两个时辰之事如她所料,很快就传进了那如王子的耳朵里。
她都不用费劲心思琢磨用什么理由去见坦北,坦北便主动邀请她了。
“你昨日和宋小姐都说了些什么?”
江尘兰挑眉一看,坦北正用旱地渴望甘霖的眼神看着自己,“无甚,就是问了问你为何在棠湖唐突她。”
她不敢问宋瑶坦北唐突她的原因和细节,这太直接粗鲁,宋瑶必定是不会讲的。
可她又这样对坦北说了,因为她现在要诈一诈坦北,便随口胡诌了些东西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她说你不停的对着她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手还不安分的搭上她的肩膀,她好奇怪怎会有这样无礼的人。”
坦北信了江尘兰的话,脸立马急得红起来,“我并非有意要对她做出无礼之举,是她认出了我的铃铛!”
嚯,他没否认,反而在辩解,看来自己随口胡诌的是对了。
江尘兰
把铃铛拿出来,“你误会宋小姐了,她认的是这个铃铛。”
坦北拿起来看了看,上面除了没有蝴蝶几乎和自己的铃铛一模一样。
人长得一样,就连铃铛都一样,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坦北道:“这铃铛是哪儿来的?”
江尘兰收回铃铛,回道:“这是宋小姐小时送给我哥哥的。”
坦北眼珠一转,目光落在地上,“她对你哥哥有意?”
江尘兰不好替宋瑶这个问题,只好答:“她给我哥哥绣了荷包。”
他听阿清讲过她们大胤的规矩的,若是女子相中了一位男子便会送他一个亲手绣的物什,或荷包,或手帕,或香囊。
他当初便收到了阿清送他的荷包,铃铛就放在包里。
听江尘兰讲完,坦北越发觉得宋瑶就是阿清,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说宋瑶会不会就是阿清,她故意不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