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看到格欢走过来，便打开车门，下车立在车旁。
“晚上好，程北。”格欢语气淡淡地。
“晚上好，格欢。”程北发现她真的很客气，嗯，应该说，很有礼貌。
“我们去哪吃饭？”程北帮格欢打开车门后才走回去。
“我不想吃饭。”“不好意思。”格欢发觉自己语气有点生硬，马上补了一句。
“好，那我先送你回去。”程北听出了些不对劲。
“嗯。谢谢，麻烦你了。”说完格欢闭着眼睛，把头靠向了车窗方向。
车里响起轻柔的纯音乐。
“要不要去医院？”好听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好听了。
“不用，请直接送给我回去。”格欢眼睛都没睁开，头一动也不动。
“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
“嗯。”
“我有个孩子，7岁了。”
“嗯，我刚知道。”
程北对于格欢的回答，感到有点诧异。
车内再次只剩轻柔的钢琴曲，一丝一缕地抽去空气里的沉默。
“你会介意吗？”
格欢介意吗？格欢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自己，其实是不想生孩子的。虽然格欢不是不婚主义者，但是，她是不孕主义者。
格欢良久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程北也没有继续再说话。
“我不知道。”格欢的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我介不介意。”格欢补充道。
程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开心？谈不上。但是至少松了口气。
格欢说完，睁开眼睛，侧头看向正在专注开车的程北。
“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你，听过你的声音。”
程北感到自己的心，好像漏了一拍。
“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程北不动声色地回应。
“难道，你曾是我的客户？”
格欢只能想到这一层。
程北声不可闻地轻笑了一下，“也许吧。”
车到小区门口，程北先下车，过来给格欢开车门。
格欢这次没起鸡皮疙瘩。虽然这对自己来说，依然是个看起来有点油腻的行为。
“谢谢，再见。”格欢定定地看向程北的眼睛说道。
“明天我出差，大后天回来。”
“那一路顺风。”格欢给了一个官方的笑容。
程北看着格欢的背影渐行渐远，她没再回过头。但是程北还是挥了挥手。
“苏理，你知道程北有个7岁的孩子吗？”
“嗯，我知道。”
“你之前没跟我讲。”
“嗯，我怕你知道了后，就不会考虑见他了。”
“嗯，也许吧。”
“他人真的不错，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苏理有点底气不足了。毕竟离婚有孩，不是什么好条件。但是，格欢不是不想生孩子吗？所以说不定歪打正着呢！
“谢谢你，苏理。让你操心了。”
“别呀，你这样说我都害怕。你要觉得这人行，你再处处，不行咱再换一个。我给你找！”
“哈哈，你这是要对我负责到底啊！”格欢心情好了一些。
他有一个7岁的孩子。她并不那么介意。
不舒服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不是最先从他口中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