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贺衍之都不在。
而狗狗就一直安静地跟着他走来走去,大有他上哪里就跟去哪里的意思。
柏栩川没找到贺衍之,有些失落,回到客厅沙发边坐下。
“难道出门了?可是手机都没带……”
贺衍之的手机,还乖乖躺在客厅茶几上呢。
柏栩川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呆,狗子跳上沙发,蹭蹭他的膝盖。
柏栩川心不在焉地拿手指梳理着狗子的毛发,衍之眼光很好,挑了一只健康又听话的狗狗,而且还很黏人。
“你吃早饭了吗?”他问狗子,“没办法,我不能一个人给你起名字,得等他回来才行。”
不过狗怎么听得懂人话,柏栩川问完就笑了。
狗子脖子甩了甩,看起来很像是在摇头。
家里没有狗粮,柏栩川到厨房翻了翻,想弄一块生牛肉给狗子吃。
狗狗也跟到了厨房来,却对着装生肉的盘子陷入了沉默。
“汪”
他吠了两声,咬住正从冰箱里拿酸奶的柏栩川裤脚,蹿到流理台上。
柏栩川看着它围着午餐肉罐头转圈,恍然:“你要吃这个吗?”
餐桌上,一人一狗愉快地吃着早饭。
柏栩川把给贺衍之留的蟹黄蒸饺放进保温桶里,他到时间要出门了,可是贺衍之还没回来。
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钥匙。
虽然门也可以用密码加指纹打开,可是贺衍之以前真的很少不跟他说一声就出去,总之还是很蹊跷。
柏栩川拿笔给贺衍之写了一个小便签,贴在玄关,自己回屋里换衣服去了。
“衍之到底去哪了呀……”
他低声自言自语。
狗子正拿爪子沾水在桌上写字,一见柏栩川回了屋,忙跳下桌子跟在后面。
柏栩川脱了睡衣睡裤,指尖勾起一件衬衣,却见镜子里,棕色毛皮的毛茸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回到了卧室,朝他摇了摇尾巴。
衣帽间的门开着。狗子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从里面叼出了一条长裤。
是板正的直筒型,黑色的,跟他手上的深灰色衬衣还挺配。
柏栩川茫然看了眼四周,不是,他原本放在这的那件破洞牛仔裤呢?
他那么大一个洞的复古牛仔裤呢?
狗子正直地把黑色长裤搁在了柏栩川面前的地毯上,表情很是严肃……虽然并不知道一只狗狗是怎么做到“严肃”的。
柏栩川蹲下来,挠了挠狗子的下巴:“我原本放在这里的裤子呢?”
虽然跟狗说话是很滑稽的,但是很明显,这条狗能听得懂人话。
狗子又甩了甩脖子。
黑黝黝的眼瞳超级正直无辜地看着他。
柏栩川怀疑地看着狗子。
这个角度,他眼角瞟到了床底下的罪证。
柏栩川努力地将自己心爱的破洞牛仔裤从床底下掏了出来,但很明显,皱巴巴的裤裤沾了不少灰,今天是不能穿了。
柏栩川又看了一眼正殷勤向他推销板正黑长直牛仔裤的狗子,一时福至心灵:
“衍之?”
他只是随便一问,却不料狗子严肃地点了一下头。
……那应该是点头的意思吧,柏栩川想。
但是……
狗子凝望他的那双眼睛,真是越看越像……
卧室的门一直是锁的,大门也没有动过。
没有任何纸条,手机也没有带走。
柏栩川把三本书放在狗子面前。
“昨天早上我在看哪一本?”
“汪”
挥爪一拍,《拖延心理学》。
“诶……上个礼拜谁来拜访过我们?”
“汪”
柏栩川看着狗子毫不犹豫地指向照片上贺衍之的远房小姨妈,以及那声音里毫不掩饰的嫌弃,已经有了八分相信。
毕竟,别说是狗,就算是他们俩的熟人也不一定认识这八辈子来往一次的亲戚。
“你真是衍之吗?”柏栩川把狗子从地上抱起来,一人一狗近距离对视,眼中都盛着忧愁。
“我先请个假吧……”
柏栩川满怀愁绪地穿上了狗子给他挑的长裤,给老扎说自己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请假。
老扎在那边愣了一下,听柏栩川的声音极为不冷静,不知道哪根神经线搭错,脱口而出:“怀孕了?”
柏栩川:“……???”
旁听的狗子自己绊倒了自己,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柏栩川咬牙切齿:“……老扎,平时少看点同人。”
男人,男人是不会怀孕的!!!
老扎那句话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狗子趴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抖了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