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大拇指一划，直接挂掉。
过了两秒钟，铃声再一次响起来，常清晗瞟了一眼，又挂掉。
阮向阳问：“谁啊？”
“不认得。”
过了一秒不到，铃声又开始响起来，常清晗“啧”了一声，把烟换到左手，不耐烦的拿起手机：“喂？”
“喂？”
她一听，忽然唇角就勾了起来，他那边似乎风声有点大，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我是警察。”
常清晗瞟了一眼阮向阳冷冷的脸，也没管他，一下子跳下床，露出一双又细又长的腿。
她没穿鞋，赤着脚朝阳台走去：“我记得你的声音。”
“你在家吗？”
“想我了？”常清晗想起来他腰间健壮的肌肉，就忍不住的想要吹口哨。
“西街几号？”
“26号。”她扫过墙上每一幅画，最后目光在其中一张上停留下来，伸手摆正它的位置，“你都知道我住西街了，几号你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搭讪。”
“我们马上到你家。”
她顿住：“什么？”
“你也看到了，今天案子很棘手，经过我们调查，死者的确叫做路永元，25岁男性，这些跟你说的，都刚好对上。”
苏玖说话已经带上了回音，常清晗眼神落在自己家的防盗门上，听他继续道：“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协助我们调查。”
她扫了一眼墙上的表，六点三十。
常清晗忍不住朝着电话那头冷笑：“苏警官真是敬业，都下班这么久了还要查案子，该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常清晗走到门前拉紧把手，她刚刚进门的时候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根本就没关，她侧过脸，望见阮向阳还笔直笔直的站在那里，他穿着黑色的衬衣，也望着她。
如果把他放在人群里，他一定是最亮眼的一个。
常清晗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来，脑袋一摆，示意他躲起来。
阮向阳没动，仍然看着她。常清晗一皱眉头，又一摆，他却像是长在那里了一样。
艹。
“叩叩叩。”
敲门声忽然想起，苏玖的声音也同时从手机里传出来，他音色低哑，慢慢的从耳廓流进去，冲向她的鼓膜。
“开门。”
常清晗把门拉开一点，望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苏玖：“真快。”
他拿出证件在她眼前晃晃：“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们？”
他身后忽然就冒出个脑袋来，那人竖着两个手指头解释：“没错，是我们两个。”
他一手抱着电脑，一手伸到她面前：“沧淮。”
常清晗轻轻地笑了一声，握住：“常清晗。”
啧，即使是手掌，果然苏玖给人的感觉是最好的。
常清晗把门开大，让他们进来，她的眼光飞快的扫了一遍屋子，阮向阳应该已经藏起来了，她关上门，顺便把鞋架上的半支烟扔进垃圾桶里。
她把玄关处搭着的藏蓝色内衣扔进去：“你们随便坐，别客气。”
苏玖走近房子里，映入眼帘的是客厅最大的那一幅半裸画像：画里常清晗半裸着肩，裹着一条雪白雪白的浴巾窝进沙发里。她细长的腿随意的搭在前面的桌子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放在自己腰间，嘴角轻翘，眼睛带着勾人的魅惑，像只妖精。
“喜欢吗？”
苏玖回过头问：“你画的？”
常清晗：“要不要试试真人？”
苏玖把嘴抿紧，目光调转，望向别处。
“要不我给你画也可以。”
苏玖几乎把她的房子的每个角落浏览了一个遍。几乎是除了厨房厕所，墙上要不是挂着画，就是五彩的喷绘，居然真有一点艺术家的味道。末了，苏玖走向最后一个房间，常清晗笑笑：“这是书房。”
沧淮推开门，看着高高的几乎顶到房顶的书架，惊讶的问：“这么多书都是你读的？”
“不全是，像那个最下面的一层就是我画的书。”常清晗指着其中一个书架，“我是画漫画的。”
沧淮拿起一本，翻了翻，忍不住赞叹：“这么多都出版了啊，这么厉害。”
“还好。”
常清晗淡淡的笑了笑，细长细长的手从第一本开始摸，指尖慢慢的移动，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苏玖。她的指头忽然停下来，飞快的抽出一本书递给他：“你不翻着看看吗？没准有什么线索呢？”
她玉葱一般的手指夹着也就是五厘米厚的漫画书，像夹着比较粗长的烟管一样，苏玖对上她的眼睛，接过来，翻开。
常清晗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笑。
她默数：
5。
4。
3。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