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一处宅院。
魏远漠飞身落于院内 ,刚落地便听远处眼见得侍从跑过来大喜过望道:“魏大人你可来了!我家大人自宫宴回来后就一直吐,一直不见好,大人你快去瞧瞧吧。”
魏远漠皱着眉接过那侍从手中的温水道:“我去看看,劳烦你去让膳房煮些素粥来,尽量煮稠密些,再命人熬碗醒酒汤。”
“好,奴才这就去。”
魏远漠推门而入便见那人身上还穿着官服,正撑着床往盂盆里干呕着。魏远漠见状连忙快步过去将温水置在一旁,坐在床榻边轻抚着那人脊背道:
“没事了,不难受了。”
宋鹤衍由着那人动作竟真的感觉好了些,容貌如画的人儿此时无力的靠在魏远漠的怀里,似是吐的狠了眼尾都染带上了一层薄红。宋鹤衍喝的多了些脑子此时还没转过来,摇了摇头醒了醒神便猛将身后的人推开“你离我远点。”
魏远漠无奈将人松开将其扶靠在床边,起身拿着锦帕沾着温水商量似的开口道:“酒量不好就别喝这么多,难受的还不是自己,而且宴席前一天我不是给你备了些酸果脯吗,你肯定没吃,现在吐得这么厉害难受也没人能替你受着。”
絮絮叨叨了半天宋鹤衍并未搭理他一句,只是静静看着远漠发呆。魏远漠拿着锦帕细细替宋鹤衍净了脸,而后又倒了杯温水帮其漱了口。
见那人还是呆呆的模样,魏远漠弯腰皱眉手掌搭其额间“并未发热,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宋鹤衍乖巧的摇了摇头。魏远漠勾唇一笑“你今日乖巧的模样倒是难得一见。”
“阿远,你是来看我了吗?”半晌宋鹤衍终于开口道。
闻言魏远漠身子顿了顿,自两人相识以来宋鹤衍第一次这般亲昵的称呼自己,与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截然不同。
随后魏远漠笑意更甚,微微凑近宋鹤衍道:“你唤我什么?”
宋鹤衍小幅度的歪了歪头“阿远,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我。”
魏远漠柔声道:“近日有些忙,忙完就赶过来了,是不是还有点不舒服,用些酸果脯吧,会舒服些。”
见宋鹤衍点了点头,魏远漠便从袖中拿出一袋果脯来亲手喂给宋鹤衍吃“下次要听话,少饮些酒,若是实在是推辞不开饮完酒后就吃颗果脯,你酒量不好,这东西护胃还醒酒。”
宋鹤衍仍乖巧点头。魏远漠实在不知宋鹤衍醉了酒竟是这般乖巧的模样,原想调侃两句,但看人呆愣的模样还是歇了心思。算了就不和这个小醉鬼一般见识了,免得明日那人醒酒后恼羞成怒。
魏远漠伺候着宋鹤衍喝了粥,正欲哄着他将那醒酒汤饮下,只是听到要喝醒酒汤宋鹤衍便抗拒了摇了摇头。
“喝了这个明日就不会头疼了。”魏远漠柔声劝道。
“那就见不着阿远了。”
魏远漠乐的笑出声来“竟还有你舍不得我的时候,喝了吧,我陪着你,保准你明日醒来还见的着我。”
看着魏远漠盈盈笑脸,宋鹤衍眼眸朦胧一片,豆大的泪珠从薄红的眼眶中一滚而下,长睫轻颤。魏远漠见状心中微动,没想到一向能言善辩的宋大人今日竟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也许是饮酒的缘故吧。魏远漠并未多想,拿起一旁的锦帕为其温柔的擦拭着眼泪。
温声哄道:“真的,你这般我也不放心,不会走的,我就在榻边,你伸手就能碰得到。”
魏远漠趁机帮着那人褪去衣衫只留雪色里衣,此时那人乌发肆意松散着,衣襟也因着动作微乱,白嫩脆弱的细颈在烛光下更加诱人,更别提宋鹤衍此时眼眸薄红,睫中带泪,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活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魏远漠深吸一口气立马将人塞进被褥间,又将桌上的那盏凉茶一饮而尽,平复些许抬手间内力便将红烛熄灭。房中唯有月光洒落在床榻之上,床上那人的眸中盛满了破碎的月光,魏远漠呼吸一滞,偏头不敢再看,坐靠在床头,屈肘抱臂阖眼假寐。听着榻上那人的动静。
宋鹤衍起先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床边那人,后来实在是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因着宋鹤衍这几日夜夜失眠,那小厮特意在房中燃上了安神香。沁人的香味在房中弥漫开来,一缕薄烟在月色中翩然起舞。
听着身旁那人平稳的呼吸声,魏远漠不自觉得勾起唇角便也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月色笼罩间,翊王府亦是一派静谧安详。
听澜轩内,室内并未点灯,任由黑暗吞噬,奚淞清斜靠在窗旁望着皎月,不知在作何想。
这些天来,段璋毅对他都是相敬如宾的态度,真到连奚淞清自己都信了段璋毅是爱惜他的。一介男妻而已,在皇室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可……
喜欢上他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奚淞清又没为他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难不成是为了让奚家放松警惕好对付奚家?
奚淞清自嘲的摇了摇头,那就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