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外宫廷假石旁,一小太监左顾右瞧了半天这才隐身于假山之后,约莫着一刻钟后待一人走近这才现身,欠身向其行礼道:“二公子。”
那人嫌恶的看了那宦官一眼,将一布袋扔在地上冷声道“这是迷情散,拿好了,其他东西都备好了吗?”
那人伏身将那布袋捡起,颤颤巍巍道“备,备好了,但是二公子,奴婢,奴婢如何能将翊王妃引得此处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此事我自会差人办,你只管按计划行事。此事若是办得好自然重重有赏,若是办不好…”那人恶声威胁道。
只见那宦官慌忙跪在地上,埋首伏地,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二公子放心,奴婢一定将事情办好。”
“滚起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宦官颤颤巍巍的起身,头埋得更低了些。
“滚去办事,杵这作甚!”
“是,是。”见那宦官颤颤巍巍的走了,那人才转身返回席间。
席宴之上奚明复刚从太子案前退下,便慢慢悠悠踱步至段璋毅案前,油光满面的脸上堆着笑容道:
“王爷,如今侯府与王爷结为亲家此乃侯府之幸,自结亲以来本候与王爷还未好好的喝上一杯,今日趁着太后娘娘的寿辰不知可否有幸将这杯酒补上?”
段璋毅并无动作,一旁的奚淞清冷冷看着奚明复。奚明复将太后搬出来,这是明摆着给段璋毅施压,周遭官员大臣不少,若是有人蓄意抹黑,段璋毅免不了会因此遭弹劾,被冠上一个不礼不孝的名头。
“侯爷见谅,王爷今日饮了不少酒,这会有些不适,再饮怕是要头疼了。侯爷若是真想与王爷小酌几杯自可来王府登门送帖,何愁寻不到机会?”
奚淞清倒不是有多在意段璋毅的声名,替他说话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任务是取得段璋毅的信任这样才好方便下一步行事,况且他厌烦奚明复已久,自然也不想让他好过。
“王爷心胸宽广,酒有别肠,想必这小小一盏酒难不倒王爷。”
“这美酒虽好,但积少成多对身体总会有损,若是因此伤了王爷贵体那就得不偿失了,侯爷这般通情达理自是不会做出有损王爷之事的,淞清在此多谢侯爷了。”
奚明复脸上笑意淡了些道“那是自然,只不过淞清啊,不必侯爷侯爷唤来唤去的,你我可是父子,怎么嫁入王府后就和为父生分了许多?”
奚淞清心中暗讽面上却不显:
“侯爷此言差矣,自古君大过臣,王爷身份高贵,淞清只不过是依循祖宗礼法罢了。”
奚明复不悦道:“先君后臣?你我同为臣,你何敢与我谈先君后臣?”
奚淞清并未答话,只不过是从容与之对视,奚明复明显看得出来那双眸子里有笑意闪过。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坐在不远处的礼部尚书林琅之道:“侯爷慎言,王妃与侯爷自然是不同的。”
奚淞清如今是翊王妃,怎么来说身份都与从前不一般,若是真的循规蹈矩起来他奚明复还应向奚淞清见礼。
奚明复自知被摆了一道,而此时段璋弘悠悠开口道:“七弟这里这般热闹还真是少见。”
段璋毅淡淡开口道:“只是与敬远侯聊聊家常罢了。”
“如此甚好,如今七弟与敬远侯也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道理,敬远侯不过是思子心切,七弟切莫介怀啊。”
“大王兄多虑了。”
闻言段璋弘便迈着步子回至案前,一国太子要应承的自然不少,方才只不过是抽空过来,奚明复这颗棋子留着还有大用处,可不能就这般折了。
段璋毅案前终于落了些清净,一婢女似是从未见过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颤颤巍巍将膳食从托盘拿出竟一个没拿稳全部倒扣在奚淞清的身上。
段璋毅拂开那婢女,亲自接过婢女手中的锦帕细细为奚淞清理身上的秽物道
“有没有烫着?”
“无事。王爷我不打紧,你别被烫着了。”
段璋毅不语皱着眉头为其擦拭着,整理得差不多后,奚淞清便道:
“王爷我没事了,我先去换身衣服。”
“嗯,快去快回。”
“好。”奚淞清起身欲走便闻段璋毅道
“不必带宋沿暃。”
奚淞清闻言心中了然,侧头对段璋毅勾唇一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沿暃见奚淞清衣摆上的秽物忙道:“公子这是怎么弄的呀,快,我们快去换衣服。”
“我无事,小暃我只是去换身衣服很快的你不必跟着。”言罢便提步跟着一个小太监走了。
“啊,哦。”宋沿暃站在远处望着奚淞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
荒废宫殿一转角,一太监眼疾手快地将转角路过那人的口鼻狠狠捂住,那沾有迷情香的步巾很快就将其手脚麻痹,四肢酸软,没一会儿那人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