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挑眉,回身看派克诺坦“优娜。她打电话问我,‘库洛洛那家伙死透了没有’,我说‘没有’,就是这样。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咬牙切齿,这可能要问团长呢~”
派克诺坦看一眼坐着休息的库洛洛,没话说了。
据团长说,他和优娜的交易完成了,所以就直接捅了她一刀。……事后灭口确实是很符合旅团的作风,但是团长这一刀没把人捅死,让她给溜了。这可好了,那个叫优娜的女人能不记恨旅团么?
恐怕第二个锁链杀手就特么要横空出世了!
侠客也很是头疼。虽然想要的拍卖品都已经得手了,也用假尸体摆脱了帮派的追踪,但杀死窝金的锁链杀手还在友克鑫市,恐怕会继续追逐他们。
“要是优娜也记恨上了团长,跑去和锁链杀手结盟了,那该怎么办啊……”侠客抓头苦恼不已,“说到底,好端端的,团长干嘛要捅人家啦?而且团长还在她的‘交易’制约之下不是吗?这可是很大的麻烦啊——”
侠客心里碎碎念个不停。
他就知道,团长根本不是表面上那样温柔绅士的人。他该冷酷就冷酷,该无情就无情。流星街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正常人类的情感啊?
优娜也好妮翁也好,哪怕以后有什么玛丽、苏珊、劳拉也全都一样,全都只是可以利用的能力而已。
早知道就不该带优娜去见团长的……现在指不准,优娜连自己也讨厌上了。
库洛洛在旁听着,终于发话了“我给你们做一次占卜吧。”
“……占卜?”
“嗯。妮翁·诺斯特拉的能力,是我先前盗窃来的,很灵验的占卜。”库洛洛取出一本笔记本,“把你们的血型,名字,生日年月都写下来吧。”
优娜挂断电话后,有些头疼地躺回了床上。
西索似乎被旅团那里防的挺严——也难怪,对于其他成员而言,他是新人,还被玛琪嫌弃的要死。他打个电话,就被人注意到了,最后只留下了一句“伊尔迷回来了哟”,就挂断了。
这简直是……
简直是地狱之音。
大少爷肯定是回来算账的。
她不掉了,等死吧。(咸鱼)
天渐渐黑了,医生来检查过状况,又让护士给她送来了晚餐。医生给下的结论是“我们不擅长治疗念能力者的身体,还是找职业的猎人来看看好了”,并且给出了祝福。
对于接纳普通人的医院来说,为念能力者进行深入的治疗还是有些勉强吧。毕竟,念作为一种精神能力,有时候确实会对器官内脏产生各种微妙的影响。
医生走后不久,酷拉皮卡又来了。
这一回,他显然有些心事重重,踏入病房后便不太言语。好半晌,他才侧着头,目光逃避地说“……抱歉。我,我没能瞒住。”
优娜靠在软垫上,凝视着窗外的夜景,问道“是旋律知道了吗?”
“……是的。”酷拉皮卡的声音很轻,“她的念能力,不容许我说谎。稍微问一问,就露馅了。抱歉。”
倒也不出优娜的意料。
好像要下雨了,窗外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潮意,一大片阴云聚集在夜空里。
说完话后,像是想补救什么,酷拉皮卡连忙说“不过,旋律说了,她不会贸然来打搅你。她也觉得,现在的你们也许不适合见面。”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优娜“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优娜有些诧异,从他手中把匣子接了过来。
打开匣子的一瞬,她的心有微微的刺疼。
那是一枚小小的胸章,是她与旋律为歌剧《埃尔纳尼》所制作的道具。这部创作于1815年的歌剧因时代的缘故,逐渐退出了舞台,无人再演。她和朋友们费尽心思,才令这部歌剧重新登上了歌剧院的大舞台。
“继续爱我,为我而活——”
歌剧的最后一幕,是埃尔纳尼将沾毒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在爱情与复仇之间难以取舍的埃尔纳尼,最终以死亡结束了自己悲剧的一生。
悲剧在舞台上,是艺术,是冲突,是矛盾,是众人追逐的东西;但在现实里,悲剧却是谁也不想经历的。
曾经的她们都为埃尔纳尼武士一般慷慨赴死的壮烈而感动,也向往着为爱情决然赴死的大义。但是,在多年后的如今,她再也不觉得“死亡”是什么崇高的东西了。
有什么热烫的东西滚落,打湿了优娜的掌心。她抬起头来,视野微微模糊,却能瞧见酷拉皮卡担忧的脸。
“我…我不是,不愿意见她。”优娜的声音微微哽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终有一天,大家会再度相见的……一定。”即使优娜已经竭力在压抑克制了,但仍有止不住的眼泪涌出。最后的话,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酷拉皮卡彻底慌了神了。
他还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