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溪想过老妇女排斥她躲避她,但没想到老妇女会来这一手。
好在她还算镇定,没有慌乱,扬了扬手中提的两包点心,“大姨,你和我妈有矛盾,不能怪在我身上,你说我是小偷也没人相信啊,有小偷去扫院子刷锅洗碗洗衣裳的吗?有提着点心上门当小偷的吗?”
可不咋的,刚才还谈偷色变的社员纷纷指责起了老妇女。
“是啊,和大人的事,怎么把人家孩子也怪罪上了?”
“这个人是去洗衣服来着,我给她棒槌用她都不用,怕捶烂了。”
“小偷多难听,有你这么当亲戚的吗?”
……
大概受不了自己被群起而攻之,老妇女呛道,“你们知道啥啊就开始胡咧咧?她就算是天王老子,俺不认你们能咋的?”
“不识好歹的东西,别管她了。”
“以前还觉得可怜,原来是装的好,会咬人,散了散了,以后嘴巴痒痒按墙上蹭蹭,也别去管她。”
老妇人把一干人都得罪了,瞪着程玉溪问:“这下你满意了?”
“大妈,是你先说我是小偷的,我要是不分辩,还不得挨揍啊?是你太不地道了,为了赶人走,给我乱扣帽子。”
老妇女,“你活该,谁让你在俺家里赖着不走的?”
“想让我走很简单,孩子送给谁了,告诉我我就走。”
“俺说了没看见,不知道,你要逼死俺吗?”
“大妈,你这句话听着就是撒谎的,你和大爷是一家人吧?他干什么你能不知道?他拿了钱给谁花?他拿了钱你能不问问哪来的,是偷的还是抢的?”
程玉溪为人随和,但她不是社会小白,只要不让亲情上脑,她还是智商在线的。
“哪有什么钱?别说的像真的一样,没有就是没有。”
程玉溪知道三言两语就让老妇女说实话,想想都不可能,只有等,期待有一天能打动她。
期待她良心未泯。
林慧一家三口,第二天回了娘家。
乔大美以前就对这个女婿满意,现在更满意了,刚见面就指挥着林传开杀鸡,中午就吃小鸡煮芸豆。
“慧娟也来,我昨个在食堂和妹夫说了。”
“来就来呗,来我就伺候,不来就拉倒。”
林慧和面,拉锅贴。
“妈,我打听了一个老中医,评脉可准了,等哪天让嘟嘟他爸接你去看看。”
庄户人家对钱可紧张了,乔大美自然不会同意,“我能吃能喝的,找什么大夫?”
“那次还说身上没劲,胃口不好,听着花钱了,又能吃能喝的了,这不是掩耳朵晃铃铛,自个骗自个吗?”
“对,花钱我就什么毛病也没有了。”
“这钱我出,不花家里的钱。”
“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嘟嘟有七八个钟头长在你的背上,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就你出一部分,我也出一部分,有不舒服咱就治,小病有拖大病的,就没听说病有拖好的。你不为我们想,得为小宝想想,他娶媳妇少说还得十几年,你不养好身子,怎么帮着看孩子?”
俗话说得好,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小宝在老来得子的乔大美心里,地位不是其他三个孩子能比的。
“等我哪天准备准备,再捎信给你。”
“这会刚好不忙,别准备了,让你女婿明天就过来。”
“行叭。”
嘟嘟有人玩了,林慧和周向南就骑车去了水库一趟,周向文的哥哥嫂子都在。
鸭子都挺大个了,在水库里扑腾,找小鱼小虾,吃青草。
灰扑扑的一片,八百只很是壮观。
夏天天热,林慧送了一大包药,防痢疾的,放在饮用水里供鸭子食用。
鸭子抵抗力高,和鸡鹅比起来,成活率高,很养活。
林慧看见几个鸭子趴在草丛里,根本没去觅食,就问周向武,“那几只怎么了?”
“可能要下蛋了吧,有时候还去衔草做窝。”
林慧很高兴,这代表着不是一味付出,即将有收益了。
林慧寻思着产蛋期间得加强营养,去食用油厂弄点花生饼和豆粕。
“鸭场不能没人,至少要留一个人守着。”
周向武媳妇说:“向文也这样说,人心隔肚皮,别看平时人模狗样的,背地里还不一定寻思使什么坏。就前两天你那个妯娌,就在打听我们是替大队干活,还是替向文和你干活?”
“妯娌?谁啊?”
“还能有谁?狗剩他妈呗。”
“她回来了?”
自从被周向东打跑之后,于连花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了。
“回来有五六天了,人回来了,脸皮比城墙还厚,窜上窜下的,压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