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建议，林县有九个公社，可以把每个公社叫许振华的人先过滤一遍，着重从六指这一点入手。
专业的事还得专业人去办，程玉溪只能等待，她给自己请了一个月的假，暂时不会回京市了，杨心妍就邀请她回工地去住，那边有山有水有海，可以四处走走，散散心。
已经走出来了，程玉溪欣然接受了杨心妍的建议。
这一次，程玉溪依旧和以前一样，事先没有告知父母，但因为时间太长，到了工地，程玉溪还是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程母接的。
“你为了那个孩子，什么都不管了是吗？”
程母骨子里有些偏激，她认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这就是程玉溪先斩后奏的原因。
“他是我生的，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是生是死，我非找到他不可。”
“一个私生子，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哪，你就没想过顾婉，你让她怎么做人？”
程玉溪深吸一口气，“妈，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们丢脸了，可以不认我，顾婉不认我也没意见。这个孩子我是非找不可，他是无辜的，错的是大人。”
程母气的嘴唇打哆嗦，“好好好，你翅膀硬了，有本事把顾婉也接走，你连我们都不认了，凭什么给你养孩子？”
顾婉的声音响起，“外婆，是妈妈吗？”
“……”
电话到了顾婉的手上。
“妈妈，你去哪儿了？”
“我在ⅩX省，和你心妍阿姨在一起。”
“是去玩吗？外婆都生气了，妈妈赶快回来吧。”
“小婉，妈妈不是出来玩，是出来找一个人。妈妈在生你之前，还生了一个哥哥，可我把哥哥弄丢了。”
盛宸的事瞒不了顾婉，程玉溪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她，盛宸没有错。
“妈，哥哥不是爸爸的孩子是吗？我知道什么叫私生子，你背叛了爸爸是不是？我对你太失望了。”
程玉溪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小婉，等有时间了，我详细讲给你听，不是你想的那样，在认识你爸爸之前，妈妈还爱过一个人……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成年人有很多的不得已，有些是自己的原因，有些是时代的原因。”
顾婉显然是不爱听，把电话挂掉了。
杨心妍安慰程玉溪，“小婉还小，等大点懂事了，会理解你的。”
“别担心，我没事，这么些年，我什么事没经历过？打不垮我。”
两人从上大学时就是要好的朋友，程玉溪走的每一步，杨心妍都知道，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第二天，两个闺蜜就一起去看海了，借了工地上的一辆自行车，轮流骑。
五月的天已经偏热了，俩闺蜜跑海边去，腿泡在水里半天，感觉就剩两个字舒服。
遇见当地人赶海，两个中年女人又跟在人家后面扒拉小螃蟹、扇贝、海蛎子，蛤蜊。
人家看她俩忙活了半天，收获和劳动不成正比，出于同情，就多给了一些。杨心妍是个脸皮厚的，把人家的桶一起拿走了，当然是付了钱的。
沿海小县城，还没有开发，就和小渔村差不太多，俩闺蜜玩累了，就提着桶往回走。
“咱去林慧那边看看，想带点咸鸭蛋。”
程玉溪其实是不想去的，因为她害怕触景生情，但又能拂了闺蜜的意。
“好吧。”
林慧正在往窖子里腌鸭蛋，嘟嘟坐在婴儿车上，急的直蹦跶，大有下地帮妈妈的意思。
“嘟嘟乖，妈妈干完活再陪你玩，咱要听话，妈妈干活挣钱，给嘟嘟买奶奶买饼干好不好？”
嘟嘟“啊啊啊”回应，吃屎的孩子，估计也不懂。
“ba！”
林慧吓了一跳，问嘟嘟，“刚才喊啥了？”
嘟嘟小手拍着婴儿车的把手，“ba！”
老天，林慧是教过嘟嘟喊爸爸喊妈妈，还不到八个月，也没指望着他学会。哪知道人家嘟嘟闷声干大事，学会了。
为什么不是mama呀？林慧十分委屈，明明陪伴最多的是她，爸爸都离开好几个月了。
“嘟嘟，喊ma，ma。”
嘟嘟又开始用啊啊啊敷衍她了。
正在这时，大门响了，“林慧，我是你杨姨。”
“杨姨，稍微等一会，我洗洗手。”
林慧正在玩泥巴，赶紧洗了手，让两个人进来。
“程姨也来了？”
杨心妍说道：“是啊，我俩去海边玩了，捞了一小桶鲜货。”
“清煮或者清蒸好吃，不用放别的。”
杨心妍一下开心了，“可以这么做吗？我懒，那倒是省劲了。”
“我们当地人都这么吃，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