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
慧娟剥鸡蛋的手冻住了。
周三婶率先打破气氛,说道:“吃吃吃,再不吃可就凉了。”
话题一点不友好,但因为是孩子,也不能责备。
等气氛稍稍好了一点,周三婶起身去找周向文。
“你们谁跟小雪说过慧娟不生孩子?”
周向文眉头一皱,“这种话谁敢乱说,这不是造谣吗?我找小雪问问。”
林慧去上厕所,就看见周向文在推搡小雪。
“说,慧娟姨不生孩子,是谁跟你说的?”
周向文的语气显然吓到小雪了,眼泪都掉下来了,“爸爸,爸爸——”
“我听你说实话,说谎话的孩子,没有人会喜欢。”
“是狗剩她妈,呜呜……”
“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她说我说了慧娟姨不生孩子,爸爸就不会要她了,我妈妈就会回来。”
又是于连花,林慧也不明白,鸡毛蒜皮的小矛盾,何至于对她这么大的仇恨,连慧娟都殃及了。
既然于连花这么小肚鸡肠,不依不饶,林慧决定成全她,她也要不依不饶了。
“小雪,你喜欢不喜欢慧娟姨?”
“喜欢,她对我可好了。”
“她对你好,你也要对她好,不然她会伤心的。”
“嗯。”
酒席在下午两点多钟结束,周向文还给准丈母娘准大舅哥准大姨子送了年礼,用拖拉机又把人送了回去。
周向南没有回去,而是留下去给爹妈上坟。
之前是不允许上坟的,今年总算是允许了,周向南在代销店买了两刀烧纸,在自家房子里打印上小钱,准备和三叔向北一起上山。
一个祖宗,自然就遇见了周向东和周向西。
下山的途中,周向西故意慢了下来,和周向南一起。
“向南,过的好吗?”
周向南怀疑这个小人是故意的。
“很好,媳妇体贴,儿子可爱,事业顺利,养老婆孩子足够。”
周向西笑的意味深长,“林慧确实是个念旧的人……”
“她确实挺念旧的,前些日子提起救她的人,才知道有人把不属于他的功劳冒领了,还真是不择手段。”
时过境迁,周向西已经有恃无恐了,“陈年旧事,无从查证了,诬蔑是要付出代价的。”
“人证物证俱在,不是无从查证,是我较不较真,我较不较真,取决于有没有人故意恶心我。”
周向西揽着周向南的肩头,装作很亲昵的样子,“向南,我可不是吓大的。”
“你也知道,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林慧回到娘家,就开始想于连花的事了,她没有赶老鼠苍蝇的爱好,可硬往跟前撞,那也没有办法。
于大宝该拉出来遛遛了。
于连花和于大宝在没结婚之前就勾搭上了,因为于大宝有老婆,两个人又是同姓,所以这种关系是见不得人的,永远洗不白。
上一辈子的这俩奸夫淫妇是怎么暴露的呢?
这东西就像偷腥的猫,断是断不了的,于大宝比于连花大七八岁,于大宝的媳妇又比他大两岁,也就是说于大宝的媳妇比于连花老十岁,人老珠黄。
于连花又是图于大宝是支书,有钱,她嘴馋。
各取所需,两个人隔三差五会在交界地带的窝棚里来上一炮,维持这种关系。
两人爆雷是八几年,农村渐渐地开始发展经济了,养殖业兴起,靠山吃山,每家每户都养起了羊或者牛。
八几年的治安不怎么好,偷羊偷牛的时有发生,村里组织人站岗,养殖户也结成互助组,一家失窃全体出动。
这天晚上,有一家又丢了羊,发现的时候窃贼赶着羊已经走了,村民就分成几帮在后面追。
活该于大宝和于连花倒霉,两个人在窝棚里玩的正起劲,窝棚的柱子都晃悠的厉害,厉害到何种程度呢?村民误以为窃贼让他们堵在窝棚里了。
一对男女就被按住了,还保持着那种姿势。
二于的腌臜事才暴露了,事后,于大宝撤职,于连花和于大宝媳妇狗脑子打出了猪脑子,打媳妇成了周向东茶余饭后的日常。
……
既然于连花犯贱,那就给她添点活,加点乐子。
可这俩人是怎么联系的呢?
林慧一个女人有诸多不便,她还是求助自己的男人。
“于连花太可恨了,我想给她一个教训。”
“什么教训?”
林慧俯耳把于连花和于大宝的事跟周向南说了。
“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说罢了,你以为没有人遇见过啊?我是听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