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啪!”
秦牧一把将手里的陶碗扣在了案几之上,气冲冲的道:“刘备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诸葛亮也不过是一介装逼犯!”
“他们哪儿来的如此实力,竟然能折了寡人的五万大军!”
“五万呐!”
“寡人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身边的吕绮玲、曹婴和马云禄也被吓了一跳。
吕绮玲上前抱着秦牧的胳膊,想安抚秦牧的情绪,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大王,息怒。”
吕绮玲想了一下,便道:“咱们有百万大军,折了五万人马也不会怎样。”
“就算江州城丢了,巴东郡丢了,大王你也仍有大汉的半壁江山,区区大耳贼,对大王你而言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实在不值得大王你因此动怒。”
秦牧摇摇头道:“绮玲,你不懂。诸葛村夫是何许人也?只要有钱粮在手,他随时都能给你变出十万大军!”
“此子,寡人必杀之!”
说到底,秦牧只是有些生气,还不至于大动肝火。
毕竟,他现在是家大业大,死了五万将士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
其实秦军也没有被歼灭那么多人。
原本征讨巴东的秦军,有三万庞羲的巴郡兵,货真价实的秦兵也有两万人。
逃回阆中的基本上都是秦军,仍有五六千之众。
所以说,真正战死于巴东的秦军,大概是万余人。
这也足够使秦牧恼火的了。
好在他早就派了黄忠领兵坐镇阆中,要不然秦军多半会全军覆没,就连巴西郡也丢了。
这个时候,看着秦牧已经平息了怒火,在一边的曹婴旋即拿起筷子,把秦牧适才倒扣的陶碗收拾一下,米饭扒回了碗里,又站起身准备离开。
“爱妃,你干什么去?”
“把这碗饭菜倒掉。大王,这已经脏了。”
一听这话,秦牧忍不住嘴角直抽抽,向曹婴招了招手道:“拿来,寡人要接着吃。脏?再脏的饭菜寡人也吃过,这不过是加了点佐料而已。”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米饭,一粒都不能浪费!”
说着,秦牧就从曹婴手里接过了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似乎是要化悲愤为食欲。
临了,秦牧还不忘从案几上蘸了两粒米饭,送到嘴里。
“……”
见到这一幕的吕绮玲、曹婴和马云禄都深感无语,她们微张的小嘴,仿佛能塞得下一颗鸡蛋了。
饶是如此,在秦牧的言传身教之下,她们也都牢记“浪费可耻”的理念,把碗、碟里饭菜一一吃干抹净了,来了一次“光盘行动”。
秦牧倒不是想做什么勤俭持家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随着战事的僵持,战线拉的太长,秦军的后勤补给的确已经跟不上了。
战事吃紧,后方也吃紧!
一旦军中的粮草告罄,对于秦牧而言就是十分尴尬的事情了。
所以,作为三军之统帅,秦牧如果还浪费粮食,不能做好表率,以身作则的话,秦军上上下下的粮草消耗速度可能会更快,而且铺张浪费的作风的确不太好。
……
数日后。
在雒县,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太史慈背着荆条,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走了进来。
还未进入中军大帐,太史慈就从门口一路跪着,流着眼泪,缓缓的的跪着走向了秦牧。
“子义,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见太史慈这么做,秦牧也很是诧异,旋即走下了帅位,想把太史慈搀扶起来。
太史慈却是不愿站起身,朝着秦牧磕了一个响头,哽咽着,泪流满面的道:“大王,臣辜负了你的厚望,也对不起死难的三军将士!”
“臣原本没有颜面再见大王,打算自刎谢罪了。”
“然,自尽容易,却不足以赎臣所犯下之滔天大罪。”
“臣现在苟延残喘,留着这条性命,请大王发落!大王要杀要剐,臣绝无二言!”
“臣太史慈,但求一死,以赎自身之罪孽!”
“求大王成全!”
太史慈的话音一落,左右两侧的马岱、庞德、赵云、李存孝等将领,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脸色很是复杂。
他们想为太史慈求情,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这败军之将,是不值得可怜,也不值得同情的。
更何况太史慈现在是自认为罪孽深重,一心求死?
“起来!”
秦牧忽然板着脸,一声轻喝,顿时就把太史慈以及中军大帐之内的一众谋臣大将都镇住了。
“大王,臣……”
“寡人让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