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海盗固然可怕、可恶……可是,要是吃饱穿暖,谁还要来过这舔着刀口过日子的日子?”洛言微微抬眸。
南宫放对向她那清澈的眼眸,心底深处最柔软处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有些慌乱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感觉。即使是当初他要求娶的寇莲衣,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他聪明的脑袋还在飞快运转着,要找什么样的说辞才不显得刚刚自己的突兀?
可还没有等他想出法子,他的侍童提醒着他们,前面就得穿过十道弯。
得赶紧躲进船舱免得被毒虫攻击,他才得以解放似的,带着洛言进了船舱。
洛言看着眼前这位曾经与云襄可相比的俊雅公子,却因为自己的野心被寇莲衣废了男人命根子而变得敏感、唯唯诺诺,不禁感到,世事无常。
而南宫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安置好洛言之后竟然回到了他自己的船舱。
洛言紧绷着的神经,此刻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她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袖箭、银针、毒药……一应妥当之后靠在门背后而眠。
直到天明,一夜平安!
南宫放脸上多了些许讲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热情地招呼着洛言?似乎,洛言真的是他们这帮海盗请回去的贵客?
他们走了半个月,才在一群小岛围绕着的一座最大的岛屿上登陆。
洛言紧紧随着南宫放身后,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宽敞明亮的山洞。
洞中高高的正位上,关海主被四五名着装暴露的女子轮番嘴对嘴地灌着酒。
对于南宫放他们的回来没当回事,看来这南宫放在岛上日子也不好过?
“岛主,洛大夫到了!”
在南宫放第三次出声以后,关海主终于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看向了他。
他敷衍地,大手一挥让南宫放直接带着洛言去看看那些要死不活的病者。
南宫放虽然不爽,但是还是恭敬地退出,带着洛言穿过七弯八弯之后,在一处潮湿脏乱洞穴里,住着三四十人。有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感觉?
洛言连忙给自己和南宫放都系上纱巾,身上抹了药粉。
同时,也给跟着他们俩一起进来的十几人也都发了纱巾,抹了药。
按洛言的要求,把病人都安排到上风口,免得感染还康健的人——把病人分到另一边去,时刻关注着病人的生活状态。
而病人们在南宫放的指挥下,很快病人搬到主洞穴上风处的小岛上。
洛言不顾自身劳累,一一为他们把脉问诊、写方子、抓药……吩咐着他们赶紧熬了汤药,跟他们一起亲自为他们喝药。
等他们忙碌完,已是晚上巳时三刻,众人衣裳都已被汗水浸透。
平日嚣张跋扈的海盗,本以为自己都会像以前兄弟那般——没了利用价值,被海主放弃,任他们自生自灭。没有想到,他们这次还得到海主出岛请了大夫来给他们看病、治疗……众人都感动的一塌糊涂。
“先生,先生干嘛不跟他们明说是您拿着自己一年不拿俸禄作了抵押海主才让你出岛请大夫的?”南宫放侍童不解地问。
南宫放没有吱声,只是把他刚刚撕下来的鸡腿递给洛言,冷笑一声,
“我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昔日兄弟在自己面前一个个的死去。”
忽明忽暗的火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只是,病人们在洛言的汤药之下,都在慢慢地好起来。
年轻力壮的都可以帮着一起照顾病重的人们。
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那十来号人也都恢复正常的状态。
只是,岛上的药材已经被他们搜刮干净。只有关海主住的主岛还有药材可采,只是关海主已经明确下令,不许他们去主岛采药。
洛言和南宫放一大清早出门,可直到下午,背后的背篓也没有几棵草药。
眼看太阳都快下山了,洛言有些着急地看向南宫放,南宫当对向了她那明澈的目光,让她跟他走。
他们俩默契地一个没有问对方要带她去哪里,一个没有问对方他们要去哪里?
他们躲开了放哨的海盗,来到主岛的山上。
很快他们背上原本还空空如也的背篓,都装得满满的。
洛言知道,药材的珍贵,下次想再来可没那么容易。
索性多采一些,捆扎成两捆给自己和南宫放各抱一捆。
南宫放有些宠溺地把洛言手中的那捆也抱到自己怀中,让她只管顾好脚下就好。
洛言也不跟他客气,可一路返回的途中她怀里又采得一捆。
南宫放冰冷的脸庞多了些许的暖色。
“咔嚓……”
“什么人?”
南宫放因为怀里抱着两捆草药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