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夜入睡太晚的缘故,珺亦瑶在晚膳后就早早的就寝了。
珺月站在院子里确认了没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后就向西北角的院落走去。
西北角是府内的教习苑,几乎所有的男丁都在这里居住。
刚踏进苑门,就听到了灯火通明的后屋里男人们嘶喊赌钱的叫嚷声。一个刚要出苑的小个子眼尖的认出了珺月。
“哟,月姑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来寻珺教头?”
“不是。”
珺月没有停下脚步,左转右拐的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
屋里张着灯,但没有人声,十分安静。
“珺坤,在里面吗?”
很快,一个健壮高大的身影从屋子里窜出来,他单拳紧握,跨步近身。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主子有什么事?”
珺坤着急的样子有些骇人,难得的说话时扯开了嗓子,声如铜钟,珺月都感觉到了耳朵发痒。
她摇了摇头,轻揉了一下耳朵。
“不是,别急,主子已经睡下了,我们进屋谈吧。”
珺坤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看着已经进门的珺月,一下子就脸红了,赶快回身进屋。
“那个,月姑娘,这是我的屋子,你……进来不妥。”
珺月此时已经落座,还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看着红脸扭捏的大高个子,心里一阵的不耐烦。
“你也不是刚进府的人了,我们几个还讲究这些?把门关上,我有话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今还要关门,正常情况下,珺坤是一定不会同意。
但,说话的是珺月,他总是会乖乖听话。
有时要是感觉自己有点窝囊了,就想想主子——珺月在不让主子吃这个,不许主子碰那个的时候,主子把嘴撇到下巴,白眼翻出好几个,但还是会乖乖听话照做,那他又算的了什么呢。
关好门落座的珺坤,眼睛不停的眨了几下,仅有的一只左手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摸摸脖子。
珺月似耐心耗尽了一般出了一口气。
“珺坤,从昨日主子回府,你怎么就没有出现身前?”
珺坤立刻停下了动作,神色一变,“是主子问起了?”
“你是主子暗卫,虽是现在是在养伤,主子让你随意修整,可是这样躲着不见人,倒是七年来的头一遭。”
珺月语气不善,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
珺坤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自己右侧空荡荡的衣袖。
“主子回府,我就听说主子在宫里选了新的暗卫。闵天阁虽是地狱般的地方,但是那里的人有多强我很清楚。而且是主子自己挑选带回来的,那定然是很合主子心意的。有了新的暗卫,……所以,我就没有出去了。”
珺坤说话时不带一丝埋怨,只能听出他的自惭形秽,和一份安心。
珺月又一杯凉茶下肚,“可知道来的叫什么?”
珺坤抬头,“燕三十。能受三十次蛇鞭还活了下来,成为暗卫,此人绝对不凡。”
“你可真糊涂。”
“啊?不叫这个名字吗?我,听错了?”
“不,你没听错,”说话的时候,珺月站了起来,“你珺坤让燕三十去做主子的暗卫,近身在侧,保护主子。你珺坤因为丢了一只手就把自己的职责拱手让给了燕三十,连面都不敢露了,好,好,好啊。”
珺月的双手停在了门上,“一只手而已,你,不配主子的赐名!”
珺月出门时把房门关的很响,之后屋子里便安静的只能听到珺坤有些粗重的呼吸。
走到院落拱门处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墙上,在看到珺月时微笑起身。
“小个子说你来了,却不是找我,我就想到你定是珺去坤那里兴师问罪去了。”
男人中等身材,身形结实,步伐极稳,黑夜里的双眸发着亮光,一看就是高手。
“嗯,都是操心的,你怎么今晚不训练部下了?”
男人听话,哈哈大笑。
“你都亲自把主子赏的水果端来了,我自然得收敛收敛,让这些小崽子们也休息休息。”
说话时,男人已经走到珺月身边,做出了要搀扶她的动作。珺月反应很快,迅速抽身。
“干什么?我又不是走不动路了。”
男人又呵呵的笑着,一副讨好的嘴脸,“我这不是想表现表现嘛,这门口前几天训练时,石板碎了,刚刚换好,还不稳当,所以想着搀扶你过去。”
珺月给了男子一个白眼,"珺涛,省省吧。"
珺涛刚要笑,鼻翼煽动,"你喝凉茶了?那怎么行?上次太医不是把注意事项写的明明白白,你怎么不听?”
珺月虽没停下脚步,倒也是放慢了速度,“觉得心浮气躁,只喝了两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