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白子昀父亲在他母亲怀胎时纳了一个扬州瘦马,生生将其母气的早产。后来在白子昀五岁时离世,白子昀自此与其父结下怨恨。在京城任大理寺卿的祖父白崇海见长子宠妾灭妻,不思进取,对自己的嫡长孙不理不问,遂独自接走白子昀放在身边教养。这次来云御县,白子昀一是来参加县试,二是尊白崇海之意拜李璟明为师。李璟明是白崇海的学生,因幼帝弱势,政权外落,自己多次上书未被理会,就申请外调,在云御县当了一个闲散的九品县令。白崇海一直欣赏其才华,故打算让自己嫡孙拜其为师。
“不谈他们了。说说你吧,云兄,你算学怎地如此好?”白子昀眨着一双亮亮的桃花眼,一脸期待的看着云礼。
云礼刚想说是因为学了《大夏税律》,又转了了话,“家里为我妹妹请了一个女夫子,我也是跟着这位夫子学习了一段时间。”
“竟有算学如此精通的人。”白子昀一脸艳羡。
“少爷,少爷,府里来信了。”松墨拿着两封信往进来横冲直撞。
云礼打开信封,一封是云然和蓁氏的,另外一封是云玲的,里面还鼓鼓囊囊装着一个荷包。云礼读着读着,脸上扬起了微笑,白子昀看见,偷偷摸过去瞟了两眼,酸溜溜的说着,“你这妹妹可真是个可心人,哪像我那个庶妹,见了我就跟我阴阳怪气父亲多么疼爱她,真是糟心。”
“我的妹妹自然是极其好的。”云礼的语气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自豪。
“既然你妹妹以后还会给你缝荷包,那这个就送给我了。”白子昀一把抢过荷包,向屋外奔了出去。
云礼紧随其后,“白兄,这是玲儿第一次给我的东西,君子不夺人所好。”
“云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可不是君子。再说,我这么可怜,没娘疼,爹不爱,白兄你竟也如此心狠。”白子昀飞快的爬上了院子外面的一棵大树,对着树下的云礼卖惨。
云礼无语,“白兄你快下来吧,送你了还不行嘛。”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我下来了啊。不能反悔。”
“自然。”云礼吐出两个字。
白子昀跳下树,一脸开心的揽着云礼往屋里走去,嘴里还横着调调。
依照往常来看,每次县试过后,主考官会接见前三名。
这天,松墨拿着帖子,“少爷少爷,知县大人的帖子。邀请您去李府呢。”
“我的呢?我的呢?”白子昀急急问到。
“白公子的也在呢。”松墨说着又拿出了另一份帖子。
白子昀本来是要去拜访李璟明的,这次正好赶上了。云礼的夫子沈晟所写的推荐信正好也带在身边。
次日一早,云礼和白子昀拿着帖子去了李府。两人由李府小厮引到李璟明书房,只见早有一少年在听着训导,“你的文章匠心太重,无浑然天成之意。你可多去游历,去除浮躁之气,再重新写诗作文。”
李璟明见云礼和白子昀到来,“既然来了,就先以‘格物致知’写一篇文章吧。一个时辰。”
立刻有小厮端来了笔墨纸砚,云礼和白子昀忙坐下思考。
云礼开始破题,格物致知出自《礼记▪大学》的“物格而后知至”一句,要从穷究事物原理,才可行事方面讨论。看来知县大人一来就给了他们几人一个下马威,是从这方面来观察他们对以后的科考有没有持之以恒的决心,对待事物有没有探索精神。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云礼和白子昀先后将自己的文章交给了李璟明。
“云礼你的文章尚可,子昀是个懂及时止损之人。不错。甚合我意。”李璟明点了点头,又对白子昀说;“老师之意我已知晓。此次县试前三皆由我亲自定下,的确是少年英才。我有意收你们为弟子,不知你们如何做想?”
云礼面露为难,虽然夫子时常说他已经教不了自己了,但是云礼也只是想请教李璟明,并没有改拜他为师之意。这样想着,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云礼多谢大人赏识,只是学生已经拜过老师,便是嵩山书院的沈夫子,万无另拜他人之意。”
“你说的老师可是沈晟?这老小子竟从未说起自己有一个得意弟子,不仗义啊。”案座下的三个少年被李璟明的语气震惊,心想:县令大人竟然是如此放荡不羁之人。
“我无意与你老师争位子,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以后可随着子昀叫我一声夫子。聂秋,你意如何?”李璟明说完便问早早到来的那个少年。
聂秋深知,凭着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有机会拜知县大人为老师的,遂答道:“学生谨听师命。”
“甚好甚好。那就让他们把拜师茶端上来吧。”李璟明哈哈笑道,喊门口小厮去沏茶。
三人对望,感觉这拜师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了。白子昀偷偷给云礼说:“云兄,你有没有觉得夫子不太靠谱啊。”
云礼暗暗点头。白子昀又朝着聂秋使了个眼色,聂秋老神在在,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