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等待中,见到云玲随同叶文澜前后相伴走来。
还未至云礼身前,云玲便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阿兄阿兄,都怪我,误了你的时辰。”
“慢慢走,薄雪未消,小心跌倒。”终于等来了心心念念的小妹,云礼哪里会怪罪她。
云玲飞扑过来,紧紧抱着云礼胳膊,眼睛中已经沁出了泪珠,“阿兄,此趟出门,你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阿兄要给家里写信啊,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院试之后,我立马就回来。”云礼抽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干小妹脸颊上的泪水,心中也是不舍。
可是时不待人,终究到了离别之际。
云礼郑重的伸手做礼,对着云然和蓁氏深深一拜,“儿子拜别父亲、母亲。此次离家,短至三五月,长至半年,久不在二老身前侍奉,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
“礼儿安心备考即可,尽快启程,莫要误了时辰。”云然眼中的望子成龙之情大过离别意,语气中带着催促。
“稍等”
叶文澜叫停,随后拿出一本书,封面题着《大夏税律》。
“这是叶某花费几年时间搜集编写,里面还有我后来感悟的一些注解,希望对云公子日后的科考有帮助。”
云礼谢过叶文澜之后就上了马车,在众人目光中离去。
蓁氏抹着眼泪,心中不舍之意达到顶端,天寒地冻,不知礼儿能否熬过这一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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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礼这次出门只带了书童松墨、赶车的车把式老赵和有些拳脚的铁根三人。路上积雪未消,车子慢悠悠的走着。
松墨两只手筒在袖中,鼻尖冻得发红,自从上了车,就一直在抱怨,“少爷,今年冬季天气有点怪,往年我们村只下一两天雪就回温了,今年连续下了一个月才停。”
云礼不作理会,实在是松墨太过话痨。他闭着眼回忆着四书五经的内容,往年县试皆是在其中出题。
这时车上突然跳上来一只黑影,云礼睁眼发现,竟然是五两。
“你怎么跟来了?不是让刘妈先暂时照顾你吗,我此次是去考试,有正事呢。”云礼哭笑不得,一边说一边给五两撸毛。
“嘿!公子,我就说这只猫成精了吧。”松墨扯着嗓子喊,伸手就要抓五两,
“老赵老赵,停车,让我把猫崽子丢下去。”
“松墨,你可消停会,既然五两跟了上来,就带着它吧,不差这一口吃的。”云礼挡住松墨要抓猫的手。
五两得势不饶人,它朝着松墨呲了呲牙,然后团在云礼的腿上打起了呼噜。松墨脸黑了又黑,转过头不去看五两这糟心玩意。
云礼摇头笑笑,他也理不清这一人一猫之间的杂乱官司,只好撇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
马车走得艰难,路两边的积雪足有半米深。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枝丫上的几只麻雀和出生的红日并立,像是送别远行的旅人。
三日之后,云礼一群人终于到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