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和付妈妈闻言立刻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卿意眠。
卿意眠继续说道:“这些日子几位大夫开的药我都看过了,我捡出来一些配上一副药喝了,喝完后便回浑身起红疹,咳血,看着就像是要去了,到时姨娘和嬷嬷就再去求父亲和张氏为我请大夫。”
想了想又接着说:“药材虽常见,可我配出的药肯定没有大夫能瞧得出端倪,姨娘和嬷嬷不用担心,到时就只管闹,将这府中闹的越乱越好,府中人多嘴杂,自会传出我这病症会传染,只要传到张氏和父亲两人耳朵里,定不会留着我们在京中,他可不敢拿卿府的名声和前程去赌。”
卿意眠握住苏姨娘的手:“姨娘,我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你不必挂心,到时候也就是看着严重,实际上我并不受苦,到时姨娘和福妈妈刚刚我说的事才是重中之重,这两日阿娘和付妈妈无人时都不必管我,将收拾的越快越好,院里有什么东西能卖,都换成银票,届时必不能带许多东西,还是换成钱才安心。”
苏姨娘和付妈妈应着,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苏姨娘和付妈妈便回去清点东西了。
晚间屋外下起了鹅毛大雪,卿意眠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难得偷得一点闲适趴在窗沿看漫天飞雪,屋内的药罐上咕嘟嘟的滚着,想着过个两三日便能离开这压抑的卿府,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感觉药熬得差不多了,卿意眠下去将下面的炉火熄了,不经意间看到地上自己挑剩下的药材,忽然间便来了兴致,拿了几样碾碎成粉末状,撒在帕子上。
自己这一离开卿府,不知还会不会回来,怎能不留点礼物呢?张氏母女这般把自己放在心上,自是要留点东西在这卿府以示纪念,那位好父亲和张氏都那般宝贝卿惜瑶,这纪念品给她最好。
卿意眠也不怕自己那位好姐姐不来,毕竟自己只要一有事,卿惜瑶定是会赶着来看热闹,常年以折磨自己找乐子的人,哪能猎物将死,不来看看的道理。
眼见着天已大黑,卿意眠刚想去看看苏姨娘和付妈妈准备地怎么样了,刚好苏姨娘带着付妈妈过来。
一进屋,苏姨娘就急促开口:“眠眠呀,除了有几件不值钱的首饰,我们也就平日里攒下的一些卖帕子的钱,我数了下,也就十四两,至于东西,也当不得几个钱,我想着,便莫要出去了,免得让府内谁知道去,横生出枝节。”
卿意眠想想,也确是这个道理,回道:“还是姨娘想的周全,没事,银钱我们出去后可以再赚,这些银子也能顶上一顶。”
顿了顿对着付妈妈开口道:“嬷嬷,你明日可能出去一趟,去药房为我买一套针灸的银针,我带着银针,心里也能踏实不少。”
付妈妈应道:“姑娘放心,明日我找机会定把银针给你买来。”
卿意眠拉着苏姨娘和付妈妈坐下,将药罐中的药倒出来端到桌子上,语气轻缓,却莫名让人感觉安心:“姨娘、嬷嬷,药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既是决定好了,自然越早越好,姨娘和嬷嬷都莫慌,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端起药便一股脑喝了下去,苏姨娘和付妈妈当即惊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苏姨娘惊慌开口:“眠眠,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卿意眠一手拉住苏姨娘,一手拉住付妈妈,笑着开口:“约莫一炷香吧,药就会起效了,倒是姨娘,你的腿虽然暂时是不痛了,可也莫要过于劳累,能歇着便歇着,只要父亲和张氏见到我,我们定是能出去,明日有了银针,我再给你针一下。”
又对着付妈妈讲:“嬷嬷,我怕姨娘等下会控制不住慌乱,到时嬷嬷就多看顾提醒着些。”
付妈妈眼神坚定,回道:“姑娘放心,老奴在这儿,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交代完了,卿意眠便去了床上,又将准备好的帕子放在床头里侧,只等着药效发作。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卿意眠身上就开始陆陆续续出红疹,连脸上也生出了不少,咳嗽也越来越频繁,面色苍白,唯有两颊,显出不正常的红晕,苏姨娘焦急开口询问:“眠眠,当真没事?”
卿意眠像没事人一样,还调笑着开口:“什么事都没有,姨娘别怕,就只是看着骇人,我一副药下去就全都能好。”
刚说完,就咳嗽了几声,卿意眠感到喉头出现了腥甜味,抬头望着付妈妈吩咐道:“嬷嬷,去请父亲吧,莫慌。”
付妈妈得了吩咐,立刻便出去奔着卿修明的书房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苏姨娘和卿意眠母女。
卿意眠忍住吐血的欲望,安排苏姨娘道:“姨娘,端盆热水再拿个帕子来,等下父亲和张氏看到的越严重越好。”
苏姨娘此刻看着面前的女儿,已经是吓坏了,听到卿意眠的话,立刻起身端来了热水,回来时就看到卿意眠嘴角挂着血迹,霎时间便哭出了声,在床头坐下,拿出帕子为卿意眠擦拭嘴角。
卿意眠伸手握了握苏姨娘的手,安慰道:“别怕。”
苏姨娘实在是忍不住眼泪,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