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以送我回家嘛？”
江南安睡眼惺忪，小手揉了揉眼睛，水汪汪的眼睛周围被揉红，仰头问着夏凌乔。
“当然可以，等买完药姐姐就……送你回家。”
夏凌乔不想送他回家，但是她知道自己怎么都不可能带江南安走。
可那个地方怎么称得上是家？
“不对，姐姐送我到路口就行，妈妈不让我回家。”
江南安轻轻拍了拍头，纠正着，他语气极为平淡，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忍不了了！夏凌乔要气疯了！
“安安，你愿意跟姐姐走吗？”
夏凌乔盯着他，看起来那么认真，好像江南安只要点头，她就不顾一切带他走一样。
啾啾在夏凌乔脑中疯狂警告：“夏凌乔！你是不是疯了！”
“不要，那样你就是人贩子，会被抓起来的姐姐。”
江南安一本正经的解释：“而且有那么多可爱的小朋友，姐姐要是因为带我走而被抓就太不值得了。”
“可是我觉得你是最棒的小朋友，我想带你离开。”
夏凌乔也看着江南安的眼睛，那双眼中还有亮光，所以他还有期待。
“可是，我害怕，妈妈……会担心。”
江南安垂下头，说话很没有底气，他知道妈妈不会担心，妈妈最常说的话就是：没有你该多好。
是他太自私了，他不想离开妈妈，只要他学习好，不让妈妈操心，妈妈总有一天会喜欢他的。
……对吧？
啾啾听到这，狠狠松了一口气：“人家不愿意跟你走，说你是人贩子……”
夏凌乔没有搭理啾啾，甚至一丝注意力也没有分过去。
她改变不了他的人生轨迹，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那你之前见过姐姐吗？”
夏凌乔换了个姿势抱着江南安，想知道周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南安表情疑惑，皱眉认真思考，半晌后才回答道：“没有。”
没有，没有……
“小夏！”
周周姐的声音传来，她手里拿着一袋药往这里赶。
“这个饭后吃，一天三顿，一次一支……记不清没事上面都写着呢。”
周周姐和夏凌乔坐在椅子上，她拉起夏凌乔的手道：“哎，去年那天雨下那么大，你来这碰见我，浑身都快湿透了，安安却在你怀里安安稳稳的，一下子就让我想起来当年的自己……”
“但是我当年比你大，还算能过……”
周周姐看着夏凌乔，好像有千言万语，但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只道：“有什么困难来找姐，能帮姐一定帮！”
帮的好像是夏凌乔，又好像是当年的自己。
“说实话，你这么年轻漂亮，再找一个也不是问题，但是一定不能再识人不清！”
————
周周姐的教导说实话夏凌乔没怎么听进去，一是她没经历过，不能感同身受；二是她一直在思考这里为什么会有人认识她，还说起去年的事。
……去年，去年她也来过这里？来过这里江南安却不知道？
“啾啾……”
夏凌乔刚开口，啾啾就立马回应：“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我猜，这是个bug。”啾啾神神秘秘又畏畏缩缩地说，“既然是系统就一定会有bug。”
只不过这个bug不是它的锅，是总系统的。
“所以我真的在这里待过，但是系统没有去除周周姐的记忆对吗？”
“理是这么个理。”
啾啾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因为它也知道，如果真的是任务，那夏凌乔不可能被抹除记忆。
“算了算了。”
夏凌乔坐上了医院门口的出租车，说了江南安家的地址。
“姐姐，我以后能去找你吗？”
江南安清醒了，乖乖地坐在一旁，衣服穿得厚，看起来像个小蛋糕，让夏凌乔想上去咬一口。
“可以来找我。”
夏凌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江南安找不到她的。
“真的吗姐姐！”
江南安眼睛亮了亮，好似夜行多年的人终于见到了太阳。
看着这双眼，夏凌乔忽然有些后悔，她不该给他希望的。
“对，可以来找。”
在小家伙惊喜的眼神中，夏凌乔说出了她居住的地址。
“哇，好近啊姐姐，我可以每天都去找你玩啦。”
他单纯的让人觉得说一句谎话都是罪恶，但夏凌乔不得不这样说。
“没事，你只要一和他分开，系统就会抹除他的记忆，他不会痛苦的。”
啾啾感觉到夏凌乔的羞愧，开口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