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门规甚严:“至高武学典籍《追魂策》,唯有掌门可以修习。”而唐筑,如今有了打破这个准则的筹码。
天妖宫已经撤兵,阎罗府之五殿、七殿、九殿之困已解。鬼王却不急于调兵,他想再看看,长安那边的动向。
长安的大理寺内,李胜平依旧是做着他的老本行——在漆黑一片的房间内判案。他越来越感觉,“王法”这个词,正在变得越来越薄弱。
他之所以不点灯,是借此锻炼自己的视力,好让自己的眼睛成为“鹰眼”,能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细枝末节。
但是,就算他拥有一双“鹰眼”,又能怎么样呢?
他是明察秋毫,他是“天下神断”,诸般的案子,他一眼便可瞧出纰漏……——但仍有许许多多的案子,他连插手都不能插手。
刘大人的儿子,因抢夺别人的“纵欢散”而与人发生撕打,他气极时,抄起铁匠铺的一把铁锤,把那人砸得脑浆迸裂。
但是上头要求李胜平,一定要轻判。那铁锤是自己飞来的,刘大人的儿子只是刚好在旁边而已,他的罪名,应该只是抢劫未遂。
李胜平听得脑壳痛,他越发觉得,如今大唐的律法,不能代表正义,有时还会成为罪恶的保护伞。他每日接触的都是形形色色的案件,都是社会最灰暗的一面,看得太多,令他有一种世界要完蛋的感觉。
久而久之,李胜平也逐渐变得麻木不仁,他自认,现在的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有时李胜平也会回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漠地审视这个世界,然而,他已经想不起来。
他很怀念,自己还是孩童时,与弟弟李胜宗恣意游玩的日子。
天真无邪、自由烂漫、无拘无束……
可惜,那都是再也回不去的。
“新五秀”聚在一起,正商量着去长安与马嵬驿交界处的“剑皇巅”游玩。
剑皇巅曾叫断月峰,因山势高耸,月夜之下,山顶似能刺破天上明月而得名。天道问兵曾与前任“剑圣”相约战于此地,两大绝世剑手一战过后,断月峰也易名为剑皇巅,用于纪念他们之间这场旷世大战。
常念君、慕环真二人亲自驾着马车,向马嵬驿驶去。车厢内,是忘思铃、云修月、钟千情三姐妹,她们正有说有笑。
“驾着宝马,载着美人。一心逍遥,无意其他。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像梦一样。”常念君一边驾车,一边对旁边的慕环真感叹道。
“梦是会醒的,可是生活却不会。”慕环真笑道。
谈笑间,剑皇巅已经到达。
“新五秀”一行人攀上山顶,登高望远,从这里甚至足以远望到长安城。一国之都,盛世长安,人来人往,熙攘不绝。
山风吹过,常念君在想,倘若他没有遇上慕环真这个好兄弟,那他现在的日子,又会是怎么样?他又一想,如果自己没有遇上忘思铃,又会是怎么样?
不过,现实中的日子,从来不会有“倘若”、“如果”。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照单全收。
“嗯?那是什么?”慕环真忽然往远处的长安城一指。
他没看错,那边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从剑皇巅俯瞰下的平面视图之中,正有一黑一白两种颜色,如同流动的颜料一般,在逐渐往长安那边扩散。
长安城的东西南北四个方面,均有这样的黑白“颜料”。
“这是什么?”忘思铃不解。
“似乎是人流,”常念君说,“有什么队伍,正在逐步靠近长安。”
“人流?那会是什么人?”云修月问道。
“不清楚,我们离得太远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常念君答道。
“那……我们该回长安看看吗?”钟千情问。
“不急,”常念君思索道,“我们就先看看,这些人流,究竟会去往何处。”
只见那“颜料”继续流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黑白颜色,虽没有进入长安,却慢慢停留在了长安城的周围。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长安。不过现在,似乎不是他们动手的时候。”常念君推断说。
那黑白两色逐渐淡去,慢慢地,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他们似乎已经找到隐蔽之所,暂时驻扎在长安的临近处。”常念君分析说。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忘思铃觉得不寒而栗。
忘思铃的感觉没错,常念君知道,这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们还未意识到,长安城,就要大祸临头了。
极圣宗之内,有教众前来汇报:“副宗主,不好了!大祭司被龙武军给逮起来了!”
李胜宗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来!”
教众回报:“大祭司要从两个平民手中购买‘纵欢散’,但那两个人不肯卖,这一下可触怒了大祭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