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也会要了我的命。我用了三十多分钟从木械之州赶到了艾比诺斯山脉附近,可这时间在战场上太长了,长到足够赤法师将我们所有人吞噬干净再悠然而去。”
“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的完美生物是不存在的,这是常识。”医生敲敲他的头,“哪怕是帝都秦氏也不是真正的不老不死。”
“我知道,一门心思想着完美什么的是钻牛角尖……只是事实证明我还是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牛逼呀!”公孙策感叹,“你看我现在每天都处于自满与颓废的叠加态,常常不自觉得意忘形,然后在清醒时自惭形秽。”
“比以前好。”真帆说,“以前你每天都自惭形秽。”
“哪有,以前我还有勇气调戏你呢。”
真帆的答复毫不留情:“你小时候懦弱又自卑,没勇气说喜欢我就做个跳梁小丑聊以自慰。哪天我真答应你了你反而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公孙策大力咳嗽起来,他身后传来女子的窃笑。
“你心情不好别戳我老底取乐好不好……”
“就要戳你老底。”真帆戳着他的后脑勺,“幼稚,废柴,杂鱼,没志气,对姐姐用催眠术的色小鬼。”
“住口啊!维持冰山美人的人设好吗你现在要变成那种奇怪的小女孩角色了!”
“冷面女在同事和病人面前做就好了。”真帆舒舒服服地趴在青年坚实的背上,感到了少有的安心感。
公孙策总说自己还不行还差得远,但在真帆眼中他总是最值得信赖的男人。
“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公孙策坏笑,“一会过去探探那位博士在做什么实验,之后无论她提什么要求都说你做不到。可以用能力做基本探知,但别用你的能力改变任何生物。记得摆出你最冷的脸,让她瞧瞧咱们苍穹之都白大褂的傲气。”
“柏奥利博士和你有积怨?”真帆困惑道。
“苍穹之都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她怎么就单单指名你这一个?远的不说,找时雨君做交易不是更快更好还更稳定的打算吗?老太太心里的算盘可不少,我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同一时刻,百鸟城。
柏奥利·达达里昂数落了一顿她丢人现眼的家族成员们,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橙汁,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冰橙汁的味道酸涩甘甜,但早已脱离了她的喜好。她在50岁后就不爱喝冷饮了,也厌恶甜食,但她依然顽固地,坚决地保留着年轻时的生活习惯。小辈们经常在私下议论,说家主做实验疯魔了,真以为自己返老还童而不再是老人了。她不在乎。
柏奥利推开门,灯光自动亮起,迎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黑色软呢帽的男人,正为自己倒着冰镇的烈酒。柏奥利的身躯一瞬僵硬了,她不自觉屏住呼吸,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顺了你瓶酒,不介意吧?”男人微笑,“酒是好东西啊。它能让你生了锈的身体跃动起来,给你苍老的生命注入活力,那无与伦比的活跃感好似青春的火在燃烧。”
柏奥利吐了口浊气,在桌前坐下:“我不喜欢饮酒。冠军,你不在自己的赌场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盖乌斯担心你有危险。”冠军举杯,“好吧,其实他也担心你在瞒着大伙搞私活。因私废公不是好事。”
“那你呢?”柏奥利问,“你的看法呢?”
“我啊……”
冠军修长的双腿一弹,从沙发上跃起。他站在房间正中用手捂着帽子,好似一位将要起舞的歌星。男人的皮鞋在木地板上漂亮地一滑,他像道影子般出现在柏奥利的背后,将那杯冰橙汁拿起。
他忽然间说起毫不相干的话题:“你见过倒在开拓战场最前线的游侠吗?见过拖着虚弱的身体攀爬高山的登山客吗?或者那些跨越千山万水追寻仇敌的复仇者?”
“没见过。你想说什么?”博士皱眉,她少与那些粗暴的莽汉有所接触。
“你该多接触下那样的人物,我很喜欢他们!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强者,他们的强大不来自于力量,而来源于执着。执着对于生命就犹如酒精对于人体,那种根植于心底的执念会让他们的眼童中燃起烈火,给他们无穷无尽的动力去达成自己的目标。”
冠军转到沙发前将酒瓶抛起,不多不少刚好1盎司伏特加落入杯中。他用脚尖勾开酒柜,一瓶利口酒从中跃出,瓶塞带着又一串酒液入杯,被液体的张力弹起。冠军在手中杂耍般抛着两个杯子,混合着果汁的酒液在其中来回跃动,在屋中拉起橙色的桥梁,未有一滴洒落。
“可惜在目标达成之后他们的火就熄灭了。他们燃尽了,力量的根源消失了,于是他们苍老,颓废,落魄,他们在成就自我后变得弱小,泯然众人。
可这世上还有着另一种不会变弱的人,他们追求的是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那是才能与常识的尽头,是超越极限的天启。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