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彻底将这些树和草征服了,把它们做成了桌子、台灯和义体。我们早就不怕这些树林子了,我们取而用之!”
路边卖水果的大妈说起这话题相当自豪,秦芊柏做完民意调查后回归队伍,总结道:“没有异常气候,没有观念大变,没有失业潮等热点新闻。本地政府与其背后的达达里昂家族还会定期举行伐林活动以对抗树海的快速生长,这个地方从表面看完全没问题。”
“我就说不该让卡尔黛西亚选目的地,到底是谁出了这个馊主意?”时雨零说,“我们这几天还真就要来纯旅游一趟了,正好战前放松心情。”
时雨零话里话外挤兑着艾兰迪亚的安排,拂晓骑士看着却一点都不着急。
“既然调查暂时没有头绪,我们就去咨询本地的知情者吧。”
“达达里昂那边公孙策去跑了,你打算找教会的人?”
“是的。我在出发前咨询了杰戈·德鲁苏斯先生,他给了我木械之州教会成员的名单。”
绮罗瞧见自树叶间露出的教堂尖顶,这才发觉艾兰迪亚本就是带着她们向教堂前进。这座教堂是栋上了年头的木质建筑,它被夹在两栋居民楼间,像个填充空位的小巧装饰品。一位五十岁出头的神父正坐在教堂门口,为附近的孩子们讲解圣典故事,有个身板瘦弱的小男孩抹着眼泪大哭。
“格瑞神父,班里的大保罗又欺负我!我的玩具被他抢走了,老师不管他……”
“别焦急,孩子,听听圣者怎么讲。”格瑞神父翻着经书,向孩子们字正腔圆地念道:“圣者说,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你就要用力打他的右脸。”
小男孩一愣:“啊?”
“你明白了吗?”神父慈祥道。
“……我明白了!我要去打回他!”
“好孩子,去跟教士们努力练拳吧,身强体壮了才有不受欺负的本钱。”
听故事的孩子们嗷嗷叫着跑去教堂后方,与一位年轻教士一同打熬气力去了。格瑞神父合上圣典,向姑娘们微笑:“我是这座小教堂的神父格瑞,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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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神父左腿有疾,行走时要借助拐棍,察觉到这点的艾兰迪亚谢绝了他的招待。他们进了教堂,坐在内部信众们祈祷的长椅上,格瑞神父摸着脖子上的十字架苦思冥想。
“恕我无能为力,女士们,我实在没想起本州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异变。木械之州有达达里昂家族的家主坐镇,州内绝不会有危险的大事,除非柏奥利博士想自毁根基。”
“您的意思是,家主对图腾有着很深的掌控力?”秦芊柏问。
“那毕竟是他们的立身之本。如果奥诺威尔·斯洛克本人坐镇绚磁之州,恐怕磁力乱流也没有闹大的可能性。”格瑞神父说,“或许你们该去实音之州或刃雨之州查查看,那里的异变连我都听闻过……不好意思,请稍等片刻。”
说到一半,教堂外响起了响亮的敲门声。秦芊柏提前过去帮他把门打开,一个面色不快的年轻人站在小教堂门口,像个中二病一样死死抓着自己的左臂。
“神父,您一定得帮帮我。”年轻人怏怏道。
“你怎么又来了,小詹森?”格瑞神父皱眉,“我上周不才刚帮你修过一次。”
“别提了,这活该被雷噼的破烂玩意,还敢号称是名牌货!”詹森气愤地把自己的胳膊往墙上一砸,“它又开始长了!我打赌我这次买到假冒伪劣产品了,等这次修完了我一定得请那没良心的店吃官司!”
“我警告过你不要图便宜直接用木械义体,那是特殊时期的应急手段。”格瑞神父板起脸来,“进来吧,我看看状况。”
詹森沮丧地进了门,将他的左臂放在小方桌上。那亮银色的胳膊此刻正不安分地微颤着,像一个急于表现自己的年轻人般富有冲劲。格瑞神父把他的圣典盖在这条义体的中端,银色的拳头表面顿时浮现出十字形的凸起。眨眼间一个小十字架就生生从义体上“长”了出来,詹森的脸色白了半分。
“它在吸收我的养分!”年轻人哀嚎。
“来得很及时,再拖一天你就该住院了。现在进里屋躺下,我给它做个定型处理。”
神父的处理手续只花了十来分钟。年轻人活动着那条恢复正常的胳膊,感恩戴德地走了。
“一般来说所有的木械都会在销售前被厂家做好定型处理,以免它们在使用过程中突然变异疯长。”神父回来解释道,“但偶尔还是会有这样的事故发生,因此我们都建议用更昂贵但安全的正规义体。”
“没想到您还是一位义体医生。”秦芊柏说。
“在我们这儿这职业叫植物医生。”
“那为什么您不为自己的腿装个义体呢?”绮罗好奇地问,“您看上去也不抵触这种技术啊。”
格瑞神父拍拍大腿,笑得很复杂。
“这是植物医生的行规,用帝国的俗语讲叫‘医者不自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