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来这儿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的可怕,那双眼睛更像是能穿透虚伪的皮囊看到人心。
从他走上来的那一刻云双等人就已经退到了廊下,院中油纸伞下伫立着距离刚好一拳的二人。
“怎么,我不能来吗?”孟柯仰头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倒是你,一个外臣几次三番的无视宫中的规矩随意出入后宫,是真不怕本宫让人将你绑到皇上面前,砍了你的脑袋啊?”
许寂垂下眼眸,两人的距离因为他突然低头顿时拉近,他的唇似乎擦过了她的额头,冰冰凉凉,让人一时分不清究竟是他的唇还是飘过来的雨丝。
“娘娘若想杀我,刚才为何不答应她?”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双眼睛却黑的深不可测。
“你听到了多少?”孟柯其实并不意外他听见了。
“你希望我听到了多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打哑迷似的,孟柯也懒得猜了。
“你既然听见了那应该也知道原因,你对我有恩,我孟柯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当然不会为了一座矿产就将你杀了。”
“更何况许大人大权在握,我又哪里敢对你动手。”
“如今我倒是有些庆幸,若是我刚才答应了崔念月,现在怕是不能活着回到凤仪殿了,对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凤眸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人能毫无波澜的直视她的视线。
许寂率先移开视线,薄唇紧抿。
“皇后娘娘多虑了,微臣岂敢以下犯上。”
“真的不敢吗?”孟柯突然踮起脚尖,饱满的唇贴在他耳畔低语:“上次中药,你做了什么还记得吗?我那次伤口可是隔了好几天才好呢……”
“娘娘慎言!”许寂突然出声打断,向后退去,退出了伞的范围,肩头瞬被雨水淋湿。
他神情更加冷漠了几分,眼底的寒意刺骨,让人望而生畏。
孟柯却只是微微叹息一声。
“许大人好生薄情,敢做不敢当,真让本宫伤心。”
语调中含着幽怨,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就算是女子听了都觉得浑身发麻,更别说许寂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涌上来,他捏着伞柄的骨节攥的泛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划过危险,周身的气压更加低迷。
“娘娘究竟想做什么?”
“娘娘如今已经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又得陛下深爱,为何还要拿微臣取乐?”
“你怎么就觉得本宫是拿你取乐呢?”孟柯又上前一步,大胆的直视他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
“许大人生的这般好看,又待本宫极好,本宫喜欢你有什么奇怪的吗?”
“荒唐!”
听到喜欢二字他瞳孔骤然一缩,低声呵斥。
“娘娘请自重!”
“自重?”孟柯好笑的勾起一缕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把玩,漫不经心开口:“许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本宫这个人向来水性杨花,生性放……”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寂捂住了嘴。
他表情难看至极,几乎是咬牙切齿:“闭嘴!”
孟柯眨了眨眼,他一颗心乱的不行,迅速将手中的伞塞进她手里,随后大踏步离开,那脚底生风的模样像极了落荒而逃。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孟柯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才收敛。
“娘娘?娘娘您还在想什么?”
回到凤仪殿后发现她还在发呆,云双小心翼翼的唤她。
“没什么”孟柯回神后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让自己更加清醒。
“刚才好险,还好娘娘没答应崔才人,否则许大人怕是就记恨上您了。”
云双想到刚才雨中许寂那浑身危险的压迫感就忍不住后怕的拍了拍胸膛。
“是啊,还好呢”孟柯意味深长的敛眉回应。
她不仅仅应该庆幸自己没有答应,更应该庆幸的是许寂对她不算太无情。
否则或许她现在的下场比崔念月好不到哪儿去。
又过了不到三天,崔念月突然让人请她过去,说是要见她最后一面。
孟柯去了,此刻的崔念月双眼无神,形同枯槁。
她吊着最后一口气将一个锦囊交到她手中,只不断的重复两个字:“报仇……报仇……”
随后便呼吸戛然而止,用力抓住她的双手重重的垂落下来。
崔念月死了,宋淮之表面功夫做的还算不错。
将她复位葬入妃陵。
这么短的时间内曾经最耀眼尊贵的妃子都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宫里的下人都心有余悸,做事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触到了霉头。
如今后宫孟柯一人独大,朝堂上自然有不少不满的声音,大臣纷纷提议选秀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