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怒不可遏,却还是压抑着怒火看向孟柯。
“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柯黑漆漆的瞳孔中划过几分失望和受伤。
“皇上为何不问问她们做了什么?”
“不管她们做了什么,这与柔贵人何干?宸妃,你这次做的未免也太过了些!”
宋淮之莫名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眼神中的受伤,心口堵的慌。
孟柯将身后的琥珀和云双拉上前,指着琥珀高高肿起的脸颊扬声道:“今日是柔贵人身边的浅春故意挑衅,不仅将臣妾的云雾茶打翻,甚至还动手打了臣妾的婢女,甚至还扬言臣妾已经失宠不配喝这样的好茶。”
“臣妾自知身份并不贵重,一切尊荣皆来自与皇上的垂怜,可臣妾好歹也是您亲封的宸妃,被下人这样欺辱挑衅,臣妾想来讨一个公道过分吗?”
“至于柔贵人,臣妾可并未让人动她分毫,是她自己非要替她的宫女求情,又与臣妾何干?”
她一字一句让在场的人皆说不出话来,宋淮之喉咙里的质问也吐不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竟谁都不再开口。
叶芷棠明显察觉到他情绪上的松动,心中一紧,眼泪掉的更凶了,腿一软跌倒在他怀中。
宋淮之果然立刻回神,惊慌的将她抱起来迅速走进房中。
“快!传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后把脉一番后只说是惊吓过度,一定要好好休息,切勿再受惊。
叶芷棠苍白着脸蛋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面若冰霜的孟柯,小声聂诺:“宸妃娘娘,我了解浅春,她虽然素来性子直,有时也口无遮拦,但她本性不坏,也绝没有对娘娘不敬的意思,冲撞了云双和琥珀两位姑娘或许也是无意的。”
“如今既然惩罚也受了,还请娘娘能网开一面,莫要了她的性命,就当臣妾求您了。”
她整个人虚弱的就像随时要昏过去的模样,说了一连串的话后胸膛都微微起伏,看起来更加我见犹怜。
而此刻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浅春趴在地上也非常配合的落泪哀嚎。
“宸妃娘娘,奴婢身份卑贱,又怎么敢冲撞您身边的姑姑呢?今日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娘饶奴婢一条贱命,求娘娘开恩!”
“你胡说!”琥珀见她们竟然想抵赖,顿时气的手都在颤抖,噗通一声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今日真的是她们几人故意撞上来挑衅,这才有了后面的争执,奴婢们没有撒谎,还请皇上明察!”
云双见状也跟着跪下。
“皇上,奴婢们来都知道不要惹是生非,皇上就算不相信奴婢们说的话也应该相信奴婢们脸上的伤,这都是她们几个抓出来的!”
“够了!”
见一个两个都在为自己辩解争执,宋淮之听的头疼,眉心紧锁,语气不悦:“不过是奴婢们的矛盾,何必非要闹这么大?”
“今日看在柔贵人的面子上朕不同你们计较,既然人打的也打了,都出去吧!”
宋淮之不准备管这件事,直接挥了挥手让她们都出去。
惠贵嫔和孙嫔见这件事就要这么过去了,当即都不依了。
孙嫔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猛的抱住了宋淮之的腿,“皇上!宸妃今日冲进来二话不说就让人打了臣妾,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宋淮之心情本就极差,如今低头看着一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心里更是倒尽了胃口,直接将自己的腿从她怀里抽了出来。
“宸妃,是这样吗?”
虽然厌烦孙嫔,但还是要问一句。
“皇上既然只相信她们不相信臣妾,那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
从始至终孟柯都未曾给他行礼,如今态度更是随意敷衍,甚至冷漠疏离。
宋淮之感觉心口隐隐作痛,气也更不顺了,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拳,下颌紧绷冷冽。
“宸妃,这就是你同朕说话的态度吗?是不是朕这些日子太过娇纵你,让你忘了为妃的本分和规矩!”
虽然声音并不重,但话中的含义却格外的沉重威严,吓得琥珀和云双都忍不住在心中替她捏了把汗。
娘娘虽然一直都颇得圣宠,但天子威严不可冒犯,有时该服软还是得服软,否则真触怒了圣言怕是真就要失宠了。
在这后宫里皇上的宠爱那是头等重要的,更何况孟柯还没有母族傍身,皇上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没了圣宠,离死怕是不远了。
惠贵嫔和孙嫔心里却同时得意又幸灾乐祸起来,若不是因为宋淮之还在这儿,她们都恨不得拍掌叫好。
孟柯竟然仗着有几分宠爱就敢跟皇上叫板,真是活腻了!
“皇上若是看不惯臣妾的态度,大可以废了臣妾,也免得臣妾在您跟前惹您厌烦。”
众人屏息凝神本以为孟柯多少会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