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比武结束后,各国使臣回了四门馆休息,秦无痕不知去了哪里,言所雀这才想起来,今日又是秦无痕出宫的日子,每个月这个时候都要出去一趟。
云苓扶着她回了囚楼。
两人刚走到玉桥,就看见玄参和陈副将从里面出来,陈副将一眼便瞧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着急忙慌大步流星走过去,“阿雀,你这是?”
陈副将是李伯伯的副将,和父亲也是朋友,待她如亲女儿一般,眼下瞧见了她受伤心疼不已。
“我没事,陈伯伯,今日擂台比武大明国可威风了。”她眼底闪着亮光。
闻言,陈副将背后的玄参眼神动了动,垂眸转身往囚楼里走。
陈副将还在责备自己,“我若是有用些也不至于被那阉人关到这里,你可是咱们的掌上明珠啊,只怪我们这些长辈没本事,害你在这里........”
言所雀腰腹发疼,咬着唇安慰他,云苓看不下去,插嘴道:“陈将军,尚宫大人她还疼着呢。”
陈副将连忙急着走开,又是一阵自责。
云苓扶着言所雀回到三楼屋子里坐下,刚准备去拿药,玄参便来了。
端着一个木漆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个深色的药瓶子。
玄参面无表情,“我来吧。”
云苓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木漆盘,“我来吧,今日姑娘在擂台比武,我就在一旁看着,比姐姐清楚她伤在哪些位置。”
玄参不动,加大了抬漆盘的力道,云苓莫名,转身看言所雀。
言所雀颔首,云苓便松开手退了出去。
玄参把漆盘放在小桌上,帮言所雀宽衣,见着她腰上青红的痕迹后,玄参宽衣的动作顿了顿,侧身拿了一个黑色的药瓶,“大人放心,这药我用过,效果比宫里的药都好。”
言所雀趴在床上,玄参的动作很轻,这药涂上去凉凉的,也不疼。
涂完药后,玄参又伺候言所雀穿衣,在穿好最后一件衣裳后,玄参才道:“大人,对不起。”
言所雀知道她在说什么,随口道:“没事,掌印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
“不,我能去。”玄参认真道:“我如果强行要去,掌印不会拦我,我是他妹妹。”
可算是说出来了,言所雀抬头望她。
“我没去只是想看掌印能为你改变计划到什么地步。”
言所雀不发一语,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隐约猜到,玄参想坦白。
见言所雀丝毫不震惊她刚才说的话,她道:“大人果然查到了,我和甜梅和掌印是兄妹。”
言所雀也不掩饰,点头。
玄参和甜梅不一样,甜梅从始至终很坚定站在秦无痕这边,只是她为人简单,秦无痕不让她做的事她不会多做,她不跟秦无痕汇报她的一举一动,仅因为秦无痕没有让她打探消息。
玄参不一样,她很忠心,可做的事情又让人摸不着头脑,去秦淮皇家祭祀时故意让她和秦无痕一间房,被秦无痕罚后又帮她训练太监,没日没夜的认真劲儿实在不该是一个眼线该做的。
言所雀看不明白,可也知道玄参对她没有敌意,“你想做什么?”
都是聪明人,玄参直接了当,“我想求大人阻止掌印,他可以为了您改变一次计划,就能改变第二次。”
“改变计划?”
玄参点头,眼中多了几分钦佩,“您写的那篇策论让百姓对皇上有所改观,宫外都在夸皇上慧眼识珠选拔女官。”
这个言所雀倒是知道,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她不意外,但是玄参接下来的话让她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这次擂台比武,替我们上台的人是掌印从宫外抓来的,掌印想让他们死在擂台上,让朝拜会的擂台成为屠场。”
所以今日那名少年才会对她露出求助的神情。
言所雀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接下来的话不用玄参多说,她已经懂了。
擂台比武是她安排的,本意是扬国威,代替大明上擂台的人死了,只会怪到她身上,怪不得秦无痕会举荐女官来担接待使,原来这个才是对她那篇策论真正的惩罚。
秦无痕怎么可能会看着老皇帝的名声好起来。
她自认为美人计起到了效果,秦无痕待她有几分不同,可原来比起他的复仇大业,她的性命微不足道。
“我看见田公公来竹林唤萧世独的时候就猜到了,掌印临时改了计划。”
言所雀微怔。
因为她上了擂台,执意要阻止剩下两个无辜的人上擂台,又受了伤,他才得不妥协。
可如果她没上台,那三名少年死了,依照皇帝的昏庸,她也会被处死。
今日心情最不好的应该是秦无痕,本来该成一个屠场的擂台,结果反倒让大明威风了一把,给老皇帝脸上添了不少光。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条件,